在晋阳城一个闹市的街头,躺着一个只穿里衣的男子,全身都是干枯的褐色血迹,还少了一只手臂,脸上覆盖着一块大大的白布,白布上面写着他的种种罪行,如何掠夺男童,又如何奸杀了他们的过程,并写明了全是他一人所为。昨夜他突然意识自己的罪孽,万分懊悔,自觉没脸再见人,于是毁了自己的脸,放干了自己的血以求受害男童亲人们的原谅。
有人掀开了白布,简直惨不忍睹,但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并没有死。很快,受害男童们的父母闻声赶来,他们日日承受着失去儿子痛苦,却没人还他们一个公道。如今,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就躺在他们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仇恨和愤怒充斥着他们的每一个细胞,他们对着脚下的凶手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受害人的家属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用尽全身力气猛踩、猛踢着他,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清晰地感受到了万人的唾弃,周围的人们高喊着:“打死他,打死他这个禽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昨晚,李德琼正脱了衣服准备玩弄新抢来的男童时,魏琦却鬼魅一样地出现在他眼前,在他出声之前迅速塞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整个人捆了起来,并挑断了他双脚的脚筋。李德琼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冷汗如下雨一般。
魏琦走到男孩身边,一剑砍断了男孩脚上的铁链,对男孩说道:“别怕,转过身去,捂住耳朵,不要听,也不要看,等叔叔一会,叔叔送你回家。”男孩看着魏琦,点了点头。魏琦将白色床单一撕为二,扔在了李德琼面前。一剑割开了捆在李德琼身上的绳子说道:“想活命就照我说得做,但凡你敢耍花样,我立刻将你碎尸万段。”李德琼惊恐地点着头,唔嗯唔嗯地求饶。
魏琦说:“写下来,把你如何奸杀男童的经过写下来。”说完一剑砍掉他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魏琦接着说道:“沾着自己的血写,想要活命就赶紧写。”李德琼已经痛的快要昏厥,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按魏琦说的去做,赌他最后可以饶了自己一命。李德琼终于写完了,他仿佛经历了人生最黑暗、最漫长的时刻。魏琦看完重新仍给他说道:“加一句话,你深感罪孽深重,没脸再见人,特此毁了自己的脸,放干自己的血以求受害人和其家人的原谅。”
李德琼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魏琦,魏琦冷笑道:“我说过留你一条命,就不会再动手杀你,你若不信我,不配合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德琼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颤颤巍巍地写下了最后一句话。魏琦收起白布说道:“我帮你毁了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锋利的剑刃在李德琼紧闭的双眼前纷纷落在他的脸上,他最后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魏琦冰冷地目光,他听见魏琦说道:“我说过不杀你,是因为你不应该死在我的手上,你应该死在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手上。”
无数失去孩子的父母愤怒地踢死了仅剩最后一口气的李德琼。 “官府的人来了。”有人喊道。一群提着刀的官兵凶神恶煞地向人群中快步走来,边走边喊道:“谁敢在此寻衅闹事,统统抓起来带回衙门。”他们不喊还好,这一喊,围观的人和受害者的家人统统开始逃窜,无数只脚踩在了李德琼的尸体上,黑压压的人群踏过之后,李德琼成了一团肉泥。
连子昕十分愤怒,他看到李德琼房间里的残肢,又听手下说了早上闹市之事后,他已经断定死在闹市的是人李德琼。也知道此事定是霜华和魏琦所为。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也并非冲动鲁莽之人,李德琼的罪恶已经人尽皆知,但他却以一种无名无姓的方式死掉了,连尸体都没留下,而他的血肉不知道沾在了多少人的鞋底上。霜华故意毁了李德琼的脸,又将自己从中摘出来,即便闹到父皇那里她也会有理有据地说,为民除害的同时保全了皇家圣誉。“不过是死了个奴才而已。”连子昕自言自语道。
和前夜一样,魏琦坐在房顶上喝酒,一样的月色,一样的梧桐花香。霜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边。“公主好像不喜欢晚上睡觉。”魏琦说道。“魏将军不也是如此吗?”霜华反驳道。
“我总要保护好房间里那两个呼呼大睡的小伙子,所以不敢深眠,与其睡得不安稳,倒不如对月饮酒来得痛快。”
“正是因为有你在,他们才能睡得安心。”
“公主为何又深夜来此,真不怕坏了名声,就算公主不在乎,魏琦也实在承担不起。”
霜华随手捡起一朵梧桐花放在鼻尖用力地闻了闻说道:“我实在喜欢这里的月色和花香,所以来得勤了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将军何必一再地下逐客令。我虽然是公主,却十分喜欢江湖儿女的洒脱,我诚心把将军当成知己,将军就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在下也是为公主考虑,毕竟女孩子的清誉太重要了。”
“那是你们梁夏,在我们南陵,女孩子如果有心仪的男孩子,可以大胆地去追求,就算被拒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不会嘲笑她反而会赞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