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在她眼中骤然放大。
下一秒,她双唇被他吻住。
赵新桐瞪大双眼,挣扎着去推他胸膛,这次却没能推开。
她闻到了他口腔中淡淡的酒气,像他的吻一样,强势、不容拒绝地侵略着她的唇舌。
太久没人说话,楼梯间的声控灯忽地灭了。
四下一片黑暗,只有消防门的门缝中漏进一罅微光。
视觉受阻,触觉就被无限制地放大。赵新桐后腰上那只按着她的大手,成了她无法忽视的存在,熟悉而久违的触碰,叫她战栗发抖,欲|望如台风汹汹过境,所有抵抗都失去了本意。
一吻终了,江叙放开她。
新鲜空气重新纳入胸腔,赵新桐胸口用力起伏着,说不清是恼怒他的孟浪,还是气自己对他的本能反应。
她仰头瞪视江叙,咬牙切齿:“江叙!你太过分了!”
楼道灯应声亮起,他们重回光明。
赵新桐看到江叙唇上,似乎染上了她口红的颜色。
刚才没听清的那句话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她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今天的口红是梅子味的吗?
回忆倏然压境,赵新桐失神两秒。
江叙盯着她只剩浅浅底色的双唇,镜片后的眸中闪过几分不堪。
旋即,他又勾唇轻嘲:“你跟外面那个男人倒是有说有笑。”
赵新桐从回忆中抽离,不甘示弱地反诘:“怎么,你在吃醋?”
江叙瞬间敛笑,单手抄入袋中,若无其事:“或许酒后乱性更适合形容刚才的事。”
赵新桐挺了挺腰,面色凛然:“那最好,否则,我会误会你旧情难忘。”
江叙浓眉轻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中有着黑云摧城的压迫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旧情难忘。”
赵新桐神色微僵,佯作无谓地耸了耸肩:“这就好。既然乱完性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绕开江叙,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这回江叙没有拦她。
身后消防门重新合上的一刹那,赵新桐瞬间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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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出神地在楼梯间站了一会,才回到宴厅。
郑浩第一时间找到他,正要问他去哪了,忽然眼眸一眯,视线在他唇上盯了会。
江叙瞥他,受不了的语气:“非要用这么黏腻的眼神看我?”
郑浩一点不怵发小的吐槽,还暧昧笑起来:“你这是上哪偷吃去了,完了也不记得擦擦嘴。”
江叙怔了怔,而后抬手,拇指指腹在嘴角一抹,抹下一丝淡红。
郑浩还要打听,江叙却没了聊天的欲望。
他目光在厅内环视一圈,已找不到他心中那个人的身影,索性跟郑浩说了声,率先离去了。
代驾到了之后,问他去哪。
江叙坐在车子后排,闭目仰头靠着椅背,鬼使神差地报了赵新桐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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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桐回到宴厅后,也没有久留。借口头疼,婉拒了周吴要送她的提议,独自打车回了家。
一路夜色幢幢,赵新桐支肘托腮看着窗外,双目逐渐迷离。
当年她与江叙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大四那年春节前,他的新书签售会上。
那天她收到了前东家的offer,是她收到的几家offer中最让她中意的。为了庆祝,她决定请自己吃一个肯德基原味鸡桶。
到了商场,她才发现大厅那里摩肩接踵、人头攒动。
以为是什么店铺活动,她跑过去一看,只见警戒线外立着一个易拉宝,上面有“知名作家江叙新作《消失的护卫》签售会”的字样。
赵新桐立志投身图书出版行业,自然知道江叙的咖位。也曾幻想,等她正式做了编辑,若是有幸签下江叙的版权,那她这辈子就发达了。
想着来都来了,她便去买了一本江叙的新作,挤进了等待签名的队伍中。
排了快四十分钟,她的等待才得见曙光。
然而,等她能看到江叙本人时,她一下就愣住了。
原来知名历史悬疑作家江叙,就是那天与她一同进派出所的那个“jiangxu”。
错愕、惊喜像飓风一样席卷了她。
等真正排到她时,江叙也抬头朝她看过来。
他显然也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笑容却多了几分熟稔。
现场太多人,他不方便跟她说太多话。不过,在她摊开的扉页上龙飞凤舞地签完名后,他倒是和气问了她一句:“需要写什么祝福语吗?”
这是别的读者没有的待遇,除非读者自己提要求,他不会主动询问读者,只会笑着说谢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