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天花板,头顶变成广袤又幽静的天空。她恨不得天高任鸟阔,好好放纵一回。
如今苏甜甜和刘湘涟的距离限制已经不是当初的区区三米远了。
从她的微博粉丝突破10万大关后,她们已经可以有十米远的距离了。
这印证了她们当初的猜测。或许两个人的距离限制,真的和苏甜甜有多红相关。
只见苏甜甜冲向空中,像一只火箭炮一样横冲直撞。
她时不时双手摆出喇叭造型,仰头冲着高空发泄一般大喊大叫、口吐芬芳。
“册那——“
“小巴腊子——”
“小比昂——”
一串串上海方言版的音浪砸向沉默的天空。
地面上,刘湘涟继续撑在栏杆边上,凝望着夜色中的车水马龙。
金碧辉煌闪着霓虹灯的楼宇间,是被灯光照得发白的砖板路。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人影,即便是夜幕降临,街上仍是热闹喧嚣,不减白天。
上海还是那个上海。
但上海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上海。
“南风吹来清凉,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酒不醉人人自醉……”
刘湘涟轻轻地唱了起来,“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夜色茫茫,谁知她内心苦闷……”
上个世纪的歌声好像穿过了时光,配着如今现代化的夜上海,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化学反应。
这种化学反应,不是刘湘涟的错觉。
她确实闻到了一股薄荷的味道,但又没有薄荷的清凉,里面夹杂着浓郁的烟尘。
刘湘涟偏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男人,也和她一样站在河岸的栏杆边。
只不过和刘湘涟的方向相反,男人是面朝着小河。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支笔一样的东西,深蓝的颜色,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男人吸一口“金属笔”,然后白色的烟雾就会从他的口鼻间飘扬挥洒出来。
那股奇怪的薄荷味道,就是这烟雾的味道。
男人注意到刘湘涟不唱了,于是停下了吞云吐雾,将注意力转向身旁的女人。
“是你?”
男人正是孟观。他也认出了边上唱歌的正是不久前走错门的“苏甜甜”。
不过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苏甜甜,内芯已经换了个人。
刘湘涟的视线却是锁着孟观手指间的蓝色金属物体。
“电子烟。”孟观将夹着电子烟的手偏向刘湘涟的方向,“你想抽?“
是很想。
刘湘涟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没死之前,每当压力大的时候,她就会来一根香烟。
而后变成阿飘出现在这个年代,又跟着苏甜甜来来回回,她就没有碰到过烟,也没有了想抽烟的冲动。
刘湘涟本以为自己的烟瘾已经随着死亡戒掉了,没想到今天又被勾出来了。
她盯着孟观称之为电子烟的东西,埋在骨子里的那种渴望蔓了上来。
但是,她又想到苏甜甜是要唱跳的,那嗓子就不应该像她生前那样挥霍。
实际上,在刘湘涟死前的那几年,她的烟瘾很重,她也几乎不唱歌了。
最终,刘湘涟移开了视线,只清清冷冷地回复了两个字,“罢了。”
孟观没有再度邀请,转而问:“你会唱刘湘涟的歌?这个年代不多见了。”
他确实是因为想听歌声,所以才离得近了些。
刘湘涟恢复了之前背靠栏杆的姿势,不再去关注孟观以及他手中的电子烟。
她仰头望着在高空中窜来窜去的苏甜甜,莫名想到了苏甜甜拿着百科里的黑白照片,惊呼“你是刘湘涟”的场景。
刘湘涟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都过了快百年了,自是不多见的。”
孟观觉得眼前的人像是换了一个。
刚刚见面还是个莽莽撞撞的年轻女孩,如今明明外貌一点也没改变,却像是久经人生的成熟女人。
她只是简简单单地靠着栏杆,就带着独有的风韵,宛如上海的夜色一般令人迷醉。
歌声又响了起来,刘湘涟再次开口,唱起了那首《迷人夜上海》。
一模一样的曲调,没有了老式唱片机独特的音损,在夜上海的河上飘荡。
孟观静静地在边上听着歌,又开始了吞云吐雾。
“哥!你果然在这!”
远远地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打破了河岸边的这副画面。
刘湘涟的歌声停了。
她正好面对着新出现的男人。虽然这个人口中叫着“哥”,但他没被口罩遮住的上半张脸,和她身边的这位毫无相似之处。
刘湘涟突然想到自己出来竟然没有戴上口罩。
她穿苏甜甜身体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