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停在了一家热闹的酒楼前,酒楼外灯笼映着彩色薄纱飘带,一眼望去暖融融的光似乎能将人吸进去。
她提步走了进去。
酒楼的大堂,入眼就是一处花红柳绿的高台,高台上正奏乐起舞。
处在这其中,脑子仿佛都被这迷蒙的气氛给裹住了一般,血也开始热起来了。
四个人一进来,就有招呼客人的小二迎了上来。
“客官,第一次来吧?”小二谄媚地迎着闻铃月,他打一眼就能瞧出这里面谁是主客。
“是,我要最好的位置,最好的酒。”闻铃月语气高傲轻狂,今日她也盛装打扮,一袭红袍,腰间玉带挂金饰,像团火蝴蝶似的张扬惹眼。
“好嘞,您跟我来。”
小二笑眯眯地带着她们上了二楼,路过二楼最中间可以直接看到楼下的位置时,闻铃月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坐在那的一桌肥头大耳的富商,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客官,您的位置就在前面那个。”小二凭着自己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从闻铃月眼中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闻铃月指着那群人大声嚷嚷道:“我要坐这,你去让他们走开。”
“哎哟,您别……”
小二话未说完,那些富商倒是拍案而起。
“哪里来的没见识的东西?敢扰钱爷的局?”
闻铃月侧头望去,唇边挂着赤|裸裸的讥讽笑意。
见到闻铃月的容貌后,被称为钱爷的中年男人打断了他们,他背着手,带着一股自信走到了她面前,三角眼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她。
“姑娘,第一次来东都?不如一起坐下喝杯酒?”
话一落,钱爷忽然觉得自己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呼吸不上来。
闻铃月抬手阻止了太上重明的施压,她今日就是来闹事的。
“到了我面前,你叫什么爷都没用。这位置,你不让也得让。”
此话彻底激怒了钱爷,他脸色阴沉地问:“在东都,还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钱爷拍了拍手,隐藏在周围的暗卫立即出现,将她们包围。
这么大的动静,连楼下的人都惊动了,众人看着二楼这么大的阵势,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纷纷伸长了头想要探个究竟。
“我是不动山的弟子,不动山,你听过吗?”闻铃月鄙夷地看着他。
钱爷低声嗤笑,“什么不动山乱动山,我向来怜香惜玉,看来,你今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暗卫一拥而上,可惜还未碰到闻铃月衣角,这十几个暗卫就被强大的仙力震退倒地。
一眨眼的工夫,钱爷看着自己精心训练的暗卫趴在地上起不来,心中的火气更甚,但看闻铃月一招就能震退暗卫,他硬生生忍下了怒火。
“这位置,你要坐,那便坐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多弄几个高手来暗地里对付她,只要她在大邑境内,就不怕她跑了。
闻铃月可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她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了钱爷的肚子上,他笨拙的身体从未如此灵敏过,像只鸟儿一样飞出了二楼栏杆,砰地一声掉在了一楼舞台正中央。
一群舞女惊吓四散,众目睽睽之中,闻铃月从二楼飞身而下,落在了钱爷身边。
她低头看去,却瞧见了钱爷凌乱的衣领里露出了半块六角形的令牌。
有权,有钱,才能在大邑进行如此大的动作。
一切如丝线般在她心中串联,恐怕薛倚仙在皇宫之中,也不好过。
闻铃月踩在了他胸口,冷声道:“什么钱爷,敢在我面前装。”她抬脚踢在了他的腰侧,将他踹下了舞台。而后朝上方打了个招呼,示意该走了。
一行人,张扬着来,又张扬着走了。
夜色浓重如墨,大邑皇宫中,薛倚仙母妃所在寝宫正热闹着。
薛倚仙站在殿外来回踱步,她母妃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有了早产的迹象。
她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成熟女子,拉住了她绞着袖子的手。
“妹妹别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薛倚仙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神色温柔,目光如水,似乎能让一切躁动不安的东西都平静下来。
薛呈鸢握着她的手,擦去了她眼角焦急的泪水。
“陛下到——”
宫门外,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朝她们奔来。
“生了没有?”男人问。
薛倚仙摇了摇头。
皇帝看着紧闭的殿门,不断传来女人的哭喊声,眉头紧皱。
然而下一刻,女人的哭喊声消失,猛然响起的,是一群人尖叫惊吓的声音。
殿门猛地被打开,一群宫女惶急地朝外跑去。
薛倚仙看着这群如鸟兽受惊四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