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听到我说的话后很震惊。他们很有默契地同时转过了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我。而我的左手背上依旧插着针管,输着吊瓶,歪着头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望向他们。似乎我只是随口说了句我想吃炸鸡一般。而父母的眼神也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毕竟这是我头一次说了句顶撞他们的话。甚至都不能算顶撞,只是一句实话。但这确实是我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你刚刚说什么?”
母亲用质问地语气问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说了我一直想说的话,毕竟你们的婚姻就是这样。而且你们要吵的话回家再吵呗,我想吃炸鸡了。母亲你一定不可能容忍我在你面前吃垃圾食品的对不对?所以赶紧回家吧,眼不见心不烦,免得我到时候吃炸鸡的时候你又要骂我。”
我抬起风平浪静的眼神,慵懒地望着站在我病床前,沉默的父母。他们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来得及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注意身体”便一同离开了病房。很有默契地一同离开,就像他们当初一同过来时的样子。但这次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再争吵,反而沉默不语。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吐出了心中的不满,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刚想撸平头发,压着继续瘫在床上,却察觉到手感有点扎。然后我又顺着后脑勺摸了摸,摸完后脑勺后又去摸头顶,无奈接受了我的发型也是个寸头的现实。
唉,好歹以前不是长发飘飘,但至少是有一定长度的短发小姐姐。现在,不仅头发没了,还成男的了。生活不易啊,玩个游戏还变性了。
意识到不用撸头发后,我便不顾形象地直接瘫在了床上,躺平,望着眼前天花板与墙壁连接处发着呆。我一直没想过去干预父母的婚姻,毕竟这是他们的人生,但是他们的婚姻已经严重影响了我。至少在他们阴影下我过得很不开心。
这么一想一句话真实的话说出口,不仅是对我的解脱,也是对他们的解脱。虽然这么说很没有礼貌,甚至不尊重他们。但是我已经不想再重演当年的遗憾了。我当年便已经失去过一次,既然已经知晓结局,如果无法挽回的话,那么就尽我所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吧。
......
“你想吃炸鸡?”
站在角落里的男生用低沉的嗓音说出了口。
我被吓了一跳,原来闫翊他还没有走,他就隐藏在厕所门前的拐角里。看来他把我们家里亲子之间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昂。可以帮我买份不,你自己也买一份我请你吃。我要无骨的,口味不要辣,然后有奶香芝士就买那个口味,没有就孜然。如果两个都没有就按你喜好买一个,只要不是辣的都好。”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想着心心念念的炸鸡,肚子很饿,吃个想吃的刚刚好。
“喝的呢?你想喝什么?你病刚好,喝个小米粥如何?”
闫翊向我问道。
“唉,吃炸鸡喝什么小米粥。有可乐雪碧的话就给我买一瓶。如果两个都不行就给我买瓶橙汁要特酸的那种,这个也不行的话就苏打水好了柠檬味的。啊,我微信转你,我手机呢?”
我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手机,现在手机不仅是我联络他人的方式,还成为我目前获取这个世界信息的唯一通道。毕竟这个房间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只能仰仗手机了。
我用眼睛找了半天,直到闫翊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嗯6S。这小小的屏幕。我突然有点怀念多年之后的悬浮投影屏幕了,也是小小的屏幕,但至少不用把眼睛和手机凑那么近。可以在悬浮空间自主调节屏幕大小,并且投影出来的屏幕除了机主本人,其他人看不见屏幕信息。并且可以在悬浮屏幕上进行操作,不需要再用手指挤在小屏幕上。而且随身携带的方式也很便捷。有多种类型。最常见的是手表型。
我曾经研究过悬浮投影屏幕的原理。和现在的投影仪一样,但是采用的却是粒子信息聚集,在虚无空间内聚集出来的屏幕。一想到这款手机至少还要7年才能问世,我就只能接受我目前小小屏幕里的全世界。
闫翊把我的手机递给我后就出了门,我用指纹信息解锁了屏幕锁。6月28日
......
嗯,说起来这年发生了什么事来着。好像是考试前那周身体就不咋样了,然后考完回家就烧高了,然后在医院挂了3天的水,又在家躺了一周?啊不记得了,只记得考的不咋地,然后母亲对我脸色特别不好。
我又打开微信翻看起我的交友信息。我置顶的一共就三个人。我的父母还有一个黑色的全黑头像,备注上写着:门三。根据记忆这人应该就是闫翊吧。我把备注名打开,在门三前面添加上了他的大名,并且把门三这个名字用括号括住。
我又接着翻看起其他人的信息,所有人都是用全名写的备注,极个别名字后面标准着一串数字。根据我自己的习惯,这应该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人,所以我才会备注上他们的生日。
我没有在闫翊的名字后面看到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