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想让卑职解惑。”张奉御点点头,“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夏筠看了一眼张奉御的伤口:“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你身上的伤也快化脓了。”
张奉御哦了一声:“殿下想与我做交易。”
夏筠道:“别张口闭口殿下,你已不是内卫将军,我也不是公主,劳烦尊驾以后叫我霜雪。”
“霜雪,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即使是假名,殿下的名字也很美。”
夏筠没接这个话茬,她单刀直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奉御讶异:“霜雪一上来就如此直接,我可经不住。”
“你不是内卫将军,也不是尚药局的奉御,但你又要带我走,那你究竟是谁。”
张奉御凝神看向夏筠的脸,片刻后,突然道:“如若霜雪肯去洗把脸,以干净的面容问我,我便告诉你,我究竟是谁。”
夏筠拧着眉,她以为张奉御会提其他更符合利益的要求,但没想到一上来是这个。
但去洗个脸也妨碍不了什么。
等夏筠出现在张奉御视线里的时候,他长叹道:“清丽雅致,俊逸绝尘。霜雪仙姿玉质,眉清目朗,人间绝色也。”
夏筠骤然黑了脸。
她脑中突然回想起刚醒来的时候,翠菊替她梳妆,对着铜镜说她会迷倒不知多少郎君。
难道,张奉御带她走,只是因为她的脸?!
夏筠话语间忍不住带了点嘲弄:“堂堂内卫将军,也不过是肤浅之辈,好色之徒。”
“非也非也,食色性也,人好颜色,乃本性。霜雪有如此容颜,何必辛苦呢?”
夏筠压住了火气,她冷声道:“霜雪自惭不已,配不上将军如此赞誉。不如将军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吧。”
张奉御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嘛,就要从很早以前说起了。”
“劳烦长话短说。”
张奉御无奈地笑了:“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宫,好在我根骨极佳,没有去做那宦官,倒成了内卫。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帮陛下解决了几次险境,这才成了内卫将军。若是霜雪知道我父母的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
夏筠深思,发觉他的言语实在浅薄,根本算是什么都没说,两次机缘巧合像是在说笑话。
不过夏筠本来也没想过如此简单就能套出来,所以她哦了一声,接着道:“将军那日想要带我出城,可知你犯得是欺君之罪,不怕陛下治你吗?”
“那又如何呢?”张奉御摊手,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当日一见殿下,便倾心不已,舍不得殿下去吃和谈的苦,更舍不得殿下落入单子衔的手中。所以我想将殿下藏起来,有何不对?”
夏筠深深地看了张奉御一眼:“多谢阁下解惑。”
张奉御挠了挠头,看着夏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困扰道:“殿下不问了么?”
夏筠没有回答,消失在了地牢外。
张奉御哈了一声,笑着呢喃:“竟是生气了?”
细想夏筠与他对话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张奉御都着迷不已,如此鲜活又有趣,比起以前空有脸的公主,如此灵动的模样,才真正让他觉得有意思了起来。
“不如将她掳回……”
低低的声音盘旋进墙缝,没入其中,再无声息。
张奉御笑了很久,直到扯到伤口,他才嘶了一声:“说好的伤药呢?”
然而看情况,夏筠是不会给了。
张奉御终于从异样的兴奋中平静下来,他合上眼,内力在体内缓缓周转,替他驱逐另一道不属于他的内力,渐渐的额上便附了汗。
外面,夏筠找到翁蔷。
“你是不是想报仇?”
翁蔷警惕地抬头。
夏筠沉吟片刻,道:“我有的那块悬仞牌,就是属于地牢里那个人的。他是内卫。”
翁蔷瞬间握紧了手里的镰刀,齿缝中吐出寒气:“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