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着那碗“刷锅水”,火儿便不打一处来,终究是没忍住:
“不是,安什么希……你知不知道记名字很累的?我连二哥叫什么名字都还没记住!”
“啊?哈哈哈,阿烟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叫宋孝闻啊,这名字很难记吗?”宋孝闻这副爽朗的姿态在此刻的宋袖抒眼中无疑是在拱火,她重重吐出一口气:
“我都憔悴成这样了,还不吃点好的吗?”
“排骨太油腻,会发胖的。”
“我会健身的,行吗?”宋袖抒夺过盘子,贵妇人不由分说又夺回来,“女孩子健身,成何体统?”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健身碍着谁了?我不光要健身,我还要撸铁,还要练拳,以后谁敢惹我,我直接——”宋袖抒捏紧拳头愤愤凿桌,“砰”得一声闷响,一股剧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就这么弱呢?
她不把这具身体练壮,算她上辈子白活了。
“你看你,别把自己伤着了!女孩子嘛,温柔贤淑就好。以后嫁到禾家,千万不能这样,否则,别人会误以为你有暴力倾向,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我这叫正当防卫,好吗?快把盘子还我,我要饿死了!”贵妇人浅笑着摇头。
“就算胖了,把礼服尺码做大一点不就好了?人是活的,衣服是死的,为了塞进小尺码的衣服,连饭都不让吃,这和虐待有什么区别?这到底是不是21世纪?现在是2023年吗?”
“你又来了,人家都穿最小码,就你一个人穿大码,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这话把宋袖抒气笑了。
对面,宋千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动声色一饮而尽。只见对面的人夹起一块排骨,直往母亲嘴里塞,他被呛了下,猛地咳了一声。
“妈,我看你就是常年挨饿吧?听说吃不饱饭容易痴呆,您快多吃点!”
“你!”
贵妇人如临大敌,忙将排骨吐了出来,“咱们宋家可是出了名的家教森严,你从前多听话啊,怎么如今都毕业了反倒开始叛逆起来了!”
“人嘛,迟早要觉醒。”
宋袖抒放弃了盘子,直接拿过一碗白米饭,夹了好几块排骨,旁若无人般干起饭来。见状,宋千仰眉角一挑,又斟了一杯酒,再度饮尽。
对面的人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吃得很香,看得人也觉得有食欲。
可他只顾喝酒,烈酒灼烧着空空如也的胃,一阵灼痛叫他呼吸一滞,他却始终面不改色。
“阿烟,你少吃点!”
贵妇人又要伸手来夺宋袖抒手中的食物,这行为堪比取她的性命。
“不让我吃饭,我可是要急眼的……”
“够了!宋笙烟!”
宋袖抒据理力争的结果,就是惹怒了宋时彦,“小林!”
一位戴着银丝框眼镜,气质格外文雅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保镖,“把她送回家,好好看着,认错之前不许出门!”
“哦,那爸妈,两位哥哥,你们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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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宋袖抒径直取过打包好的饭菜。
林秘书不禁钦佩:“小姐,您真是未雨绸缪啊。”
“早就猜到了,跟他们绝对吃不好饭,真是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口舌,本来就饿。”
林秘书一脸宠溺点了点头,领她出门上了车,这才攀谈起来:“小姐,您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宋宅了,家里显得冷清了不少。”
对外他是宋时彦的秘书,对内便是宋宅的管家。
原来,宋笙烟毕业就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大多时候都是回自己的公寓住。
事实证明这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家里有健身房吗?”
“何止,还有露天泳池呢,桑拿房也有,噢对了,还有射击室,你两个哥哥没事就爱在里面练枪。只是这些地方,你以前从来不去。怎么现在,忽然感兴趣了?”
“人嘛,总要改变的。不过林叔,我今天并不准备回家,您把我送到泰安道那家五星酒店吧,我已经开好了一个星期的房,不住亏了。”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去住酒店?”
“偶尔换换心情嘛。”
“那你带换洗衣物了吗,还有洗漱用品呢,你向来用不惯酒店的,我回家让小玲收拾一下,晚点给你送一趟吧。小玲一直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最了解你的习惯。”
看来林叔与宋笙烟之间是多重情谊,更似父女,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
“还是林叔想得周到,谢谢林叔了。”
“跟林叔还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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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薄雾氤氲,热气蒸腾,宋袖抒大口吃着冰镇西瓜,忽然想起禾木衍那句“决定好了随时联系他”。
她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