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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末世,这是生存的必备技能。放在这里,便只是有钱的公子哥们,无聊时的消遣。只是,这具柔弱的身躯,连这样无聊的消遣都承受不起。
望着虎口处的淤血,宋袖抒叹了口气。
正要去找剑,一声怒斥忽然传来:
“宋笙烟!你在做什么?”
宋时彦一边脱了西服外套随手丢到一旁,一边箭步走来,见她动过枪,眼底腾起一抹不可遏制的怒火,一改往日儒雅的形象。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不是宋宅吗,不是我的家吗?”
“宋笙烟!我不管你在外面学了什么东西,在这个家,我说了算,给我滚出去!”
对此,宋袖抒丝毫不觉惊讶。
早看出来了,宋时彦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看上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实则根本不把宋笙烟这个女儿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宋笙烟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宋袖抒重新举起枪,“砰砰砰——”
打空了子弹,她莞尔:
“爸,女孩子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咱们宋家这样的财力,我作为您的女儿,可选的路更应该有很多。如果您觉得,跟禾家联姻对您的事业有帮助,那您也应该是求我,而不是命令我。对吗?”
一席话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
“你……”
宋笙烟何时这样顶撞过自己,宋时彦又惊又气,举起的巴掌停在半空,一时扇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在这时,宋千仰与宋孝闻赶了过来。
见父女俩剑拔弩张,宋千仰不由分说将宋袖抒拽到了自己身后,这动作熟练而自然,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仿佛从前早已做过许多次。
“爸,时候不早了,去歇着吧,明早还有一场高层会议。”宋千仰微微低下头,说。
宋孝闻附和:“是啊爸,消消气。”
宋时彦冷哼,“宋笙烟就是让你们宠坏了,没大没小惯了!”
好一个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宋袖抒不由分说推开了宋千仰,或许从前的宋笙烟喜欢躲在哥哥身后,习惯了旁人庇佑。
可是,她不是宋笙烟。
她宋袖抒讨厌任何人,以任何一种形式挡在她的面前,阻碍她的视线。
“我问你,你以前,打过我吗?”
宋袖抒紧紧凝视着宋时彦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孔,他愣了愣,眉角轻轻一挑,牵动着眼角的肌肉也跳了两下。然后,他的嘴巴动了:“你说什么?”
“算了睡觉。”
宋袖抒摆了摆手便要走,“明天还得上班。”她对宋家人还不甚了解,有些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先低调收敛一些吧。
谁知,宋千仰目光一沉,抓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了回来。
宋时彦走后,宋孝闻松了口气,转身却见宋千仰举起宋袖抒的手腕,肃然的目光定格在她红肿的虎口处。
“你的手……怎么回事?”
宋千仰微眯着双眸,眼神似要将她穿透。
这个老、狐、狸!
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了他。
“你先放手。”
“你们两个这又是怎么了?能不能和好?你们不累,我都累了!”宋孝闻想拉开二人,宋千仰却不肯轻易放手,“你要真会用枪,又怎么会让自己受伤。不会用,又是怎么射中靶心的?”
“我看你们平时练枪,挺好玩的。站在靶子前打,自然能打中靶心。”
“你当我三岁,这么好骗?”
宋千仰语气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侵略性,“阿烟,你当我比你年长十岁,是白活的吗?”
说着,他长臂一挥。
宋袖抒猛一个踉跄跌进了宋千仰的怀里,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
浑身沸腾的热血涌向指尖,蠢蠢欲动就等着那个爆发的时刻。
可是下一秒,她却不动声色将力道收回,眼底的肃杀之意也已尽数敛去。
宋千仰却早已将其尽收眼底,有片刻怔神,随即按住她的肩头,一只冰冷的大手缓缓覆上她的脖颈。这一次,热血涌向宋袖抒的大脑,化作翻腾的怒火,再难遏制。
“宋、千、仰!”
“该狠心的时候,就不要手软。”
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感,激起宋袖抒本能的求生欲,她狠狠给了宋千仰一记肘击,宋千仰卸开了手上力道,她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想将他过肩摔,他高大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咯吱一声,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她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
宋千仰轻轻蹲下,将手肘搁在膝头,望着脚边疼得打滚却一声不吭的人,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像狂风渐起前幽深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