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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自己身上的伤?提到的那个女人,是步寻吗?
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靳海城又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头呵脖子可以轻微挪动,但还没等他尝试撑起身体,那个人便已经走到他身边,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留着一头略显不修边幅的卷曲半长短发的男人,身上果然也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正好核实一下身份,靳海城是吧?”
“嗯,是的。”
“原隋安城的将军,是吗?”
“嗯。”靳海城忍不住问道:“请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男人慵懒地说道:“不用那么急着好奇,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那,其他人呢?”靳海城又问。
“嗯?”男人推了一下眼镜,“你说的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
“嗯。”
“除了死了的,都还活着。”
“……”靳海城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并不怀疑这个男人理解有问题,感觉只是懒得跟自己多说。
“你是谁?”靳海城又问道。
“我?我是医生。”
“……”
可还没等靳海城的下一个问题说出来,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关门前,他又扭过头对靳海城说了句:“啊,对了,你不用着急,待会儿就有人给你送餐过来。”
“好,谢谢。”他也只好这么说。
他抬起手置于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手环,上面有一串编码:PD3-G001。他并不知道这串编码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什么处境。
他其实最想知道的是步寻去了哪儿,可不知怎的,他心底又不禁隐隐担忧,生怕自己得到的是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没过一会儿,一阵门铃声忽然传来,紧接着门再度被打开。
“中午好,打扰了。”一个很甜很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一次出现在靳海城床边的身影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小护士,她将推车上的东西一一转移到靳海城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才扭过头很有礼貌地对靳海城说:“先生,你好,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你要现在用餐吗?”
靳海城没吭声,只是立即要撑着床起来。小护士赶忙主动来搀扶,靳海城心中不禁感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种连坐起来都需要他人搀扶的时候。
“谢谢。”
“不客气。”小护士微笑着对靳海城说,“如果没什么其他要求的话,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用餐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通过通讯器告诉我们。”
“哎,等等。”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步寻在哪儿吗?”
“步寻?”小护士一脸懵,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她还是立马掏出了放在腰间口袋里的手机,“请稍等,我帮你查一下。”说着,小护士便在手机上开始操作起来,片刻后,她答道:“抱歉,这里没有这个人。”
靳海城点点头,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低头时,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双手,不禁瞬间大惊,赶忙问道:“等等,我的戒指呢?”
“如果你说是你的私人物品,请不必着急,”小护士微笑着对靳海城说,“都在这边的柜子里呢,如果有什么缺失你也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量帮忙寻找的。”
靳海城稍稍松了口气,马上又问:“那你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吗?”
小护士却对靳海城露出个有些遗憾的微笑:“请你别急,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你的。”
说完,小护士便离开。
靳海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尽管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可他还是探出身子集中身上不多的力气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赫然躺着那枚散发着银色光泽的金属环,几乎未加犹豫,他立即拿起那枚金属环,套回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这是他和她缔结婚姻关系的证明,也是两个人各自的第二个身份识别器,如果离婚,需要将两枚指环销毁。婚礼的那日,这枚指环是她亲手为他佩戴的。现在戒指还在,人呢?她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