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柳苇以为上春晚只是唱一首歌——中的一句而已那就太简单了, 她很快得知了关于她和陆北旌的许多计划。
头一项:置装。
路露让孔泽兰拿来了往年迪奥、香奈儿、圣罗兰等品牌的高定裙子,让她挑个合眼缘的,然后他们再根据她挑选的品牌去买今年的高定。
高定嘛, 大概就是二十万以上一条吧,上不封顶。
柳苇:“……等等,我只是上去唱一句而已。”镜头转到她身上最多十秒,要为这十秒买一条六位数的裙子?而且路露的意思显然是七位数也可以考虑,只要效果好。
柳苇:“我觉得以舞台效果来说当天不会有人注意我穿什么裙子的。”
春晚都是花花绿绿的装饰, 身前身后不是彩带就是群舞,穿什么重要吗!
她拒绝这么花钱!
路露解释:“观众可能不会注意,但媒体会扒衣服的, 现在网媒和营销号都很发达了,你就是不发你穿什么, 他们也会扒,而且速度很快。”
换句话说,她就是穿给网媒和营销号看的,目的是扒出来不出丑。
路露:“别嫌贵, 你陆哥不少高定都是只穿一次的。”
柳苇:“……”
说再多还不是要她花钱!
她拒绝!!
路露很理解她, 毕竟陆北旌也有过这种时期, 到现在陆影帝都没习惯在置装上花这么多, 但为了工作, 他都一一忍过来了——那都是货真价实的他的钱。
路露温柔道:“公司有这笔支出, 你放心, 不用你自己出钱。”
柳苇短暂的顿了一下,然后还是坚定的摇头:“不。就算不能租衣服上春晚, 一定要买, 买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 五千!”柳苇豪掷出一只手,大手笔的说:“五千块!够可以了!”
路露:“……”
他缓缓打量柳苇,突然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美斯特邦威和森马同款,最贵的就是当时为了拍《夏日》买的手链,拍完后她就对这条手链失去了兴趣,不再肯花钱买珠子了。
手机是公司配发的,运动服是广告赞助,鞋也是同一个厂家赞助的。
在花钱方面,已经赚进许多个零的柳苇并没有突破四位数的封锁。
柳苇不承认:“怎么可能?我考试花过啊,买书买卷子买平板,几万都花了。还有家里的猫狗鸟蛇,它们才是花钱大户呢。”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挺能花钱的了。
但除此之外,她确实不需要花钱了。
房是公司送的,家政工资是公司给的,唐希等人的薪水是公司先打到她的账上,再由她的账户自动划转的。目前她账户中最大额的支出是物业费,水电都是自动划转。主动支出中最高的就是各种宠物用品了。
“主要是就穿一次。而且你也说观众不会注意,就是让营销号扒而已,那为什么非要穿贵的呢?”
她还是觉得不值得。
她这边一反对,陆北旌听着听着,也说:“那我也不穿高定了,每次都要为这个花上几十万,真的够了,我以前那么多件呢,随便找出来一套穿就行了。”
路露吓了一跳,怎么这边也闹起来了?这就是养两个孩子的麻烦。
他赶紧说:“别别别,我都给你定了,你肯定是阿玛尼了,我还给你定了一套汤姆福特的,都试一试,然后再看要哪一套行吗?”
陆北旌叹了口气,不说话,只去看柳苇。
路露发现了,一个敢反抗,第二个就不老实,一定要把第一个也按下来才行。
路露转过来对柳苇说:“这是你第一回在春晚上亮相,不漂亮一点怎么行呢?要不这样,也不用公司掏钱了,我去找杜先生,看他有没有办法吧。”
柳苇吓得一蹦,公司给她掏钱买裙子还可以,怎么找杜先生掏钱呢。
“不不不不不!”她赶紧摆手,“别啊,人家是投资人,又不是冤大头,怎么能让他来掏裙子钱呢?”
不行,这个钱欠了就说不清楚了。
柳苇的脸色都吓变了,要不是跟路露熟了,真要以为这是逼良为昌了。
路露发现她就是接受不了一条裙子这么贵,这在她的意识里就是不能接受的事,谁掏钱不重要,就是不行。
就跟王导一样,收钱收多了,他就疑心有人要害他了。
在王导和柳苇的印象里,什么东西都有一个价。在这个价格之内都正常,超出太多就不正常。
不正常的东西,他们是无法接受的。
这个是固有观念,没那么容易捍动。
陆北旌也是逼着自己忍,以前是他太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才顺从安排,今天发现调皮孩子敢耍赖!老实孩子不敢耍赖,但他知道什么有好处,他就默默支持上了。
当天晚上,路露硬是没说服成功,临走时陆北旌高兴的自己开车,还让他去把那两西装给退了,不要了。
头一回这么“硬气”。
他跟孔泽兰离开后,孔泽兰说:“要不然就先买回来,钱都花了,苇苇肯定也肯穿了。不然不是浪费吗。”
路露笑着说:“怎么?你还想造反啊,你的顶头上司说不行了,你先斩后奏,那是不想干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孔泽兰却马上发现自己犯错了。
她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路露开着车,也不看她,看路,一边慢慢的说:“我们要把正自己的位置。我跟你,都是服务陆哥和苇苇的,不能因为他们太好说话就本末倒置了,就认为自己能做他们的主了。你可以说服,可以摆事实讲道理,但假如他们就是不答应,你也只能听话。拿谁的钱,服谁的管。不然,看是谁离不了谁。”
孔泽兰犹豫的问:“那要是他们错了呢?”艺人不可能永远是对的,倒不如说艺人一般都在不停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