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做过的脏事不少,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大儿子,一直在暗地里收集他的这些罪证。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心里有了应对的政策,也就想到了杨海。
王永辉先是给杨海打了一通电话,拜托杨海去寸家加急制作一个银饰,做好后亲手交到他手里,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或者看见。
杨海拿着那东西去寸家拜访完后,回到王永辉住下的搂里,一楼大堂往右是茶室,隔壁是餐房,因是木制,隔音效果不好,茶室里传出争吵声,他懒得听,转身就要走,几句话却飘到了他耳中,他一改决定,转身去了餐房,光明正大的偷听。
茶室里是王永辉和大儿子,杨海听到的话是大儿子对王永辉说的:“你和山庄的所有往来,我都知道,什么储物柜,度假山庄,拍卖会,都不过是你们洗黑钱的遮羞布,这些年,山庄帮你洗了多少钱,我都知道,你要是敢使诈,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
杨海听了很久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永辉膝下三子,大儿子却不是他亲儿子,他本人迷信,早年请大师算命,算出他命里有一劫,要领养个命硬的小孩来替他挡一挡。
他就根据大师的指示找来了这个大儿子,既然不是自己亲身的就不可能把公司给他。
可王雄祝却不知怎的,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起这位父亲对他的堤防,也就了然。
俩人争吵时不断提到一个名单,一份赚人血钱的公司的保护伞名单,王永辉把名单里的人称作供养人。
杨海听了后,在心里唾弃,以前资助敦煌开凿洞窟的人叫供养人,可王永辉做的这些勾当,也配叫做供养人。
这些供养人不止有医院高层,医生,药店经理,还遍布政届,质检等等。王永辉每三年打点一次这些人,送礼也好,送钱也好,安排对方的亲戚入职也好,只要供养人愿意帮忙,他就舍得下血本。而制药厂资金多了,他就有能力开子公司,做医美,做美容院,疗养院。
而大儿子手里,有和这些人往来的罪证。
大儿子以此威胁王永辉,要一个叫水牛角的东西,也就是杨海刚刚送去寸家作做的那个东西。不然就爆出这些事,让王永辉不得善终。他想着和王永辉20几载父子,没有血浓于水,也该有点情分。
可王永辉却是动了杀心。
王永辉也没有想到,死的人会是他自己。
杨海从居民搂出来,只觉得汗毛立起,他十岁被送到山庄,知道山庄产业多,钱多,来往的有钱人更是多。对于山庄的事,他不关心,也从不问寸溪华,如今,他却理解了寸溪华的无奈。
山庄表面光鲜亮丽,暗里做的,确是肮脏的事。
第二天,是约定的日子,他如约来到约茶园,茶园现在不是采摘的季节,又是连连暴雨,往来的人少,倒是适合见面。王永辉还是迟到,他并没有在意,习惯了这人的不收拾,今天也该做个了结,交完货,他再也不要伺候这雇主,就算邱黎要赶他出山庄,也无所谓了。
祁止说到这,顿了顿,眼里满是悔恨。
“可是师傅没等到王永辉,却看见了我,师傅当时整个人都很烦躁,这个时候,我来茶园作何,他面色不佳,赶我走。”
“可是我是被王永辉叫来的,王永辉说我若不来,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傅。”
杨海明白了,王永辉这是防着他,留了一手,不给他叛变的机会。
“师傅当时一直催我走,他让我去找你,今天别出门,一直强调他没事,就是和王永辉交接个事,王永辉生性多疑,信不过他,才吓唬我的。”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茶园里突然冒出十几号人,邱池,师傅当时要是自己一个人,这些人根本不是师傅的对手,可偏偏当时我在,我根本应付不了那么多高大的男子一起围攻,几番回合后,我已经明显力不从心,那个带头的人拿石头砸断了我左腿。”
“师傅见我倒下,杀红了眼,他解决了大多数人后,剩下的两个人显然是领头,转身逃跑了,我当时已经晕了过去,师傅也就顾不上去追那俩人。”
“师傅掐人中,弄醒我后背着我下山,一路都在和我说话,为了让我保持清醒,不要昏睡,师傅一路都在和我说他从王永辉父子那听到的事。”
“可出了茶园后,后头就一直有人在追我俩,兴许是刚刚逃跑的那伙人又叫了人回来,师傅为了保护我,只能把我放下返回去,可是这一去......”
祁止回忆了很多事,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现在,已经说了整整四个小时。她口干舌燥,声音哽咽。
邱池拍了拍她的背,起身去给她接水,“这群人,是王永辉安排的人,还是他大儿子?”只是邱池想不明白,这俩人,不论是谁安排的杀手,都没有理由去追杀杨海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