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兴许是最近邱池伴其左右,她额外的安心。
她现在无比肯定,她对邱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也不是打小一起玩的依赖,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和邱池讲故事那天晚上,她睡得很好,人不都说,女人枕着心爱的男人胳膊睡觉,会增强睡眠质量么。
可现在,王雄军把她关在这没窗子,又阴暗潮湿,空气里都是烟味霉味的房间,还是绑在椅子上,着实令她难受。
对面那个抓她来的女人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睡得可香了呢。只有她坐得浑身酸痛,不舒服她就扭动,那女人谨慎得很,把她手脚都给绑上了,而绑的又太紧,手臂上都被粗麻神勒出几圈紫红,可痛。
到凌晨四点多时候,她昏昏沉沉睡着了,又梦见师傅了,梦见师傅躺在茶园里,双手枕着头,嘴上叼着嫩嫩的茶叶,看着天空发呆。
她跑过去坐师傅旁边,和师傅汇报她在大学里的种种趣事,师傅静静的听着,偶尔问一句,然后呢?突然,画面一转,天空下起了暴雨,她转头,师傅早已不在,她在茶田里叫喊着找师傅,可茶田就像迷宫一样,她一直在鬼打墙,怎么也跑不出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喊着师傅,流出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滑入脖子。
宁无忧眉头紧促,嘴里断断续续喊着师傅,这动静吵醒了海子,她起身走到宁无忧旁边,握着她的肩膀晃了晃她,没醒。
她没耐心的捏起她的下巴,一个使劲,疼得宁无忧瞬间清醒了过来。
“真麻烦,安静点。”海子拍了拍宁无忧的脸,大半夜被吵醒本想撒气,看到她微微泛红挂着泪的眼,还是收了回去,可怜学生妹一个,抓时候没让她费心,也就不折腾她了,吓哭了老大还得怪她。
“我想去厕所。”宁无忧虽然很不想麻烦她,但是人有三急,她的身体禁不住憋。
海子烦躁的帮她松绑,警告她老实点,把她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绑在一起,带她去了隔壁的厕所。
厕所是个狭小的空间,除了坑,前面站着海子后,没有多余的空间。
宁无忧为难的看着海子,海子不耐烦的侧过身不看她,不过为了防止宁无忧从背后偷袭,还是全身肌肉都紧绷,手握拳对着她,见她磨磨唧唧的不行动,不耐烦道:“要上就麻溜的,在磨叽就尿□□。”
宁无忧憋红了脸,她觉得耻辱!她的辉煌人生!就此添上一笔像小屁孩一样被人盯着尿尿的羞耻!还有这女人防备心真强,她过来时候观察过,关她的地方应该在地下室,厕所旁边的屋子里白天看着她的那群男人还在吵吵闹闹的玩着,就算她撂倒了海子,惊动了那群人,也很难跑出去。
宁无忧叹了口气,不容易啊她。
解决了生理麻烦后,她又被绑回那个木头椅子,这哪是木头,简直是石头,越坐越硬。
她朝海子投去哀求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能不能松一点点,再磨要出血了。”
海子直接拿手捂住她的嘴,让她闭嘴,“不想出血就乖乖坐好,少动来动去。”手上的力气一点没轻,绑的更紧了。
宁无忧欲哭无泪,真是没有同情心的女人!
不知道邱池怎么样了,会不会担心她也失眠了。
邱池确实睡的不好,忙碌一天晚上都没顾上吃,宁无忧又不在,回房间一直在等周澈,催了好几遍,周澈最后被他问烦了,给他甩了一句:宁宁也是我妹妹,我着急不会比你少,再干扰我,可要略过你出警了。
邱池只能干着急,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给各个兄弟群舍友群,群发:灵鹫山有没有人知道在哪?
翻着手机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夜被饿醒,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才三点,点开微信群,几个大学时期的朋友聊的火热。
有条@他的消息,往回翻了好几页才看到,是他铁哥们:“灵鹫山?天龙八部里的灵鹫山?点苍派知道吗?”
天龙八部邱池知道,他没看过,但是知道是在大理拍的,他重新在百度输入词条,灵鹫山天龙八部,出现的第一个词条点进去的第一张图片就让邱池乐了,这地方他熟啊。
他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写下几个关键词:灵鹫山,苍山,段誉。
邱池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是时候给王雄军打电话做个交易了。
不过周澈的电话倒是先来了。
***
宁无忧在这地方,完全失去了时间观念,不过王雄军亲自来,还带着两份豆浆油条,进屋抬了把椅子就往宁无忧跟前坐,应该是到早上了。
呵,这富二代,吃的早餐怪亲民,“你这富二代,早餐就和我们平民吃一个档次啊,会不会有点屈。”
“哪能啊,豆浆油条,多香啊,来,别客气,哥亲自喂你。”王雄军拿出一次性手套,平平整整的带好,优雅的仿佛在高档餐厅吃西餐,抓了根油条就往宁无忧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