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还老老实实的孙瑾,这时候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便宜婆婆脸上表情挂不住了:“你什么意思?嫁到家里人,却连一天都没孝顺过,现在让你把钱给我还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大家还是看重孝道的,可是对孙瑾却不怎么管用。一个是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一个是钱——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她可以不要面皮,但是钱她必须拿在手里。虽然三个孩子都有金手指,能让娘五个吃穿不愁,但这么多东西,也不能说全靠金手指变出来,人家会起疑的。再说金手指哪怕能够提供吃喝,平日里还是有要花钱的地方,例如马上两个孩子要去上学,学费总要吧。
孙瑾做不出像农村妇女那样泼辣的事情,但是她会算账。
“不是啊妈,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想过日子。你看啊,我们一家不算程文奕也有五口人呢,还是四个小不点加上我一个,有他们在我都没办法做工分比较多的活,只能做点轻松的。一天两个工分,我就算干一个月也没别人几天干得多,到了年末分粮的时候,我们一家都没几颗粮。再说马上小孩要念书了,一个学期2块钱呢,两个孩子4块钱,再算上买纸啊笔啊什么的,五六块钱就没了。”
“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也得买吧,一个月杂七杂八十块钱就去掉了,剩下吃吃喝喝,剩不了什么的。上个月你把钱全都拿走了,一丁点没留,我们娘五个天天吃咸菜薄的和水一样的面疙瘩汤,差点就被饿死了。”
她叽叽呱呱说了一顿,把便宜婆婆说的头昏眼花的。便宜婆婆不乐意听这些东西,没等她再说下去,立马就说:“我不管你说这些,我们把文奕好不容易供出来了,以前文奕媳妇也孝顺我们的,没道理给他们四个娃娃娶了你这个后娘,你就不孝顺我们了。”
听到这里孙瑾都想骂人了,原来的儿媳妇那是孝顺吗?那是没办法,她常年卧病在床根本干不了活,只能把钱给婆家,让他们给孩子们吃一口饭,结果吃的那是什么啊,他们对四个孩子的迫害连远在其他村子的孙瑾都听过。
不过听到便宜婆婆说了这么多,孙瑾也明白过来一件事:和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才不管你的道理,她就一句话,要钱。
孙瑾也不辩论了,也只给便宜婆婆一句话:“不给。”
便宜婆婆听了一瞬间就来了气,刚才进门时候的和善也全都丢在了脑后,伸手就过来要掐孙瑾:“你个死丫头嫁进来才一个多月就原形毕露!我就说你看上去就不像个好的,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门!”
孙瑾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去,让便宜婆婆扑了个空。便宜婆婆天天下地干活,指不定力气有多大,要是被她掐上,自己胳膊肯定要青青紫紫一大块,还有可能痛的直接哭出声。
孙瑾这阶段吃好喝好,补充了不少营养,身子骨也比之前要好,动作敏捷了不少。便宜婆婆没想到她能躲过,直接一个扑空落到了地上。她坐在地上有些愣愣的,然后就咒骂了起来。
她骂的难听极了,但中心思想就是诅咒孙瑾生儿子没屁/眼、生不出儿子那套。孙瑾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也不喜欢生孩子,再者家里都四个了,她肯定不想再多出几个孩子来——一个也不行。
孙瑾本来还想劝几句,但便宜婆婆搁那撒泼打滚骂的太难听了,她只能关起门来,问老三要了个大苹果,拿堂屋里的小刀切了四瓣,他们四个赶紧吃了拉倒。
老二听着屋外的奶奶还在骂人,脸上有点不好看,孙瑾却不在意。她吃完了苹果之后拍了拍手,打算带着老四去睡午觉,也让他们仨赶紧去睡。结果还没进屋呢,堂屋的门就被砰砰砰大力敲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便宜婆婆才安静下来,但没安静太久,就听到她扯着嗓子在外面骂:“孙瑾你个狗娘养的!给我出来!你个不孝顺的玩意儿老娘当初瞎了眼让你进门!出来!把我们家文奕的血汗钱给拿出来!”
她叫嚷了好一会儿,孙瑾还以为她不会累呢,结果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多半是便宜婆婆走人了。孙瑾打开堂屋门,看外面没人了,立马松了口气,跑去把大门也插上了,这才回屋里,安心睡了个午觉。
孙瑾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果不其然,到下午上工的时候,便宜婆婆干脆跑到了她待得地方。孙瑾干得事情很少,就是坐在库房桌子前面,每天给大家记着点工分。这本来是会计该做的活,但李会计这人有点小权,就不爱干这干那的,还把计分这种小事分包了下去。
一开始也没人愿意干这活,因为工分实在太少了,没人愿意干。后来孙瑾嫁到村子里,才自愿接手了这个活计。整个村子里估计也就她乐意干这个活了,家里四个孩子离不开人,嫁的老公又有本事一个月那么多工资呢,不缺她那么点工分。
孙瑾嫁过来之后,可是让方圆好几个村子都羡慕的不得了。就是程文奕眼光高,要读过点书的。可人家读过书的好人家的女儿,谁又愿意当后娘,一进来还得伺候四个小的,这才被孙瑾捡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