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很抗拒再进大学,虽然她知道如果自己认真念书,很有可能考入上辈子望洋兴叹的大学,如果从几年前就开始筹备、开始努力,最高学府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孙瑾真的不想再去读大学了,一个是因为……她是个懒货,是个小废物,一想到每天早上要早起,还要跟一群卷王们共同奋斗,她就有些瑟缩。
另外一个是,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都有很大的报复,他们毕业以后后走上重要的岗位,继续发光发热,但孙瑾做不到,她只想躺平。如果上大学不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那对她来说将毫无意义。问题是哪怕现在不去考大学,她也可以躺平,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努力呢……
只能说,孙瑾确实是个没有远大理想的小咸鱼。但人各有志,孙瑾咸鱼就咸鱼了,也没碍着别人。
而且哪怕是个咸鱼,她也有想要努力的时候,那就是:赚钱。
在孙瑾他们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天空中飘起了大雪。黑色的天幕上,数不清的洁白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落,孙瑾窝在被窝里,对此全然不知,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外面都堆满了雪。
程文奕带着老大老二出门帮忙清雪去了,程家村的人在这方面还是挺团结的,毕竟马上过年了,肯定要出门去买东西的,也要走亲访友,村道上全都被雪覆盖,走都没办法走,所以一大清早,家家户户拿着自己的铁锹出了门,沿着村道清理去了积雪。
家中的院子也被清理了一下,路是出来了,两边也都堆上了雪,老四戴着老二给他的新手套,正在院子里面堆雪人,老三看孙瑾起床,则去厨房里面下了一碗睡觉。等老三端着水饺进屋,孙瑾刚好可以吃几口。
“这雪还下得挺大的。”
孙瑾吃了一口热腾腾的饺子,和老三聊天,老三点了点头,回答:“真挺大的。”孙瑾吃完了饺子,前面大门被推了开来,父子仨一人扛着一把铁锹回了家。他们肩膀上都是雪花,帽子也被雪给弄湿了。
堂屋里面还烤了一盆火,孙瑾招呼他们进来烤火,然后去倒了三杯水,让他们抱在手里捂着。老三则将拿着毛巾,将他们身上的雪花拍落。
程文奕抱着水杯,在那说:“雪清理出来不少了,估摸着等下午化开,再铲掉就行。”孙瑾叮嘱了句:“那你小心些,地上滑,可别摔了。”
等雪下完,道路铲出来,转眼就到了过年。年夜饭是在家里吃的,还给隔壁家的独眼老太和栓子送了一盆红烧肉。栓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看上去要比小时候稳重很多。程文宪和程文奕说,他有的时候顾不上哥嫂家的院子,都是栓子去帮忙看着的。
孙瑾和程文奕都感念这帮忙的小子,过年也给带了些东西。
栓子推着说不要,他干那点小事哪里就值当这么多东西了。可程文奕摆出做叔叔的样子,非得让栓子给收下来。
第二天,按照规矩,程文奕带着四个孩子去老宅过年,孙瑾一个人在家里煮了个锅子吃。一个人吃火锅听起来挺孤单的,但实际上还挺爽。她毕竟不如年轻的时候了,现在也三十好几,再加上平日里就被一家人养的金贵,那胃跟玻璃胃纸糊的一样,要不是老大做饭,随便吃点就容易拉肚子,所以家里都不给她吃什么重油重辣的。
难得这次一家人出去,就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一家人都有几分愧疚,于是老大为了安慰孙瑾,特意给她准备好了火锅,烧了个炉子炖在上面,一个个慢慢吃,又暖和吃的又爽。只是还没等她吃饱呢,外面的大门敲响。
孙瑾眨了眨眼睛,开了堂屋的门对着外面喊:“是谁啊?”
门口传来老二的声音:“妈、妈快开门!”孙瑾有些愣神,她心想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吧,披上厚实衣服就往外面去,打开门一看更是傻了眼。程文奕带着四个孩子,整整齐齐站在门外面呢。
“怎么回事?”
“进屋再说。”
一问一答,程文奕反手扣着孙瑾的肩膀,就把她往里面带。外面这么冷,天寒地冻的,要是他老婆着凉了可怎么是好啊。于是孙瑾迷迷糊糊被推进了屋子里面,还是满脸莫名其妙的。
看着炉子上架着的锅子,还有一边大桌上摆着的菜,老二恬不知耻的拿了椅子过来,老大也加入了搬椅子的队伍,老四看样子也赶紧搬了个小凳子。于是一会儿功夫,一家六口人,就围着炉子上一小锅,都坐了下来。
每个人手里还端了个碗筷,伸着筷子就往中间的锅子里面夹。孙瑾眼睁睁看着自己刚煮下去的牛肉卷被人捞走了,连忙从老四的碗里给抢回来。老四撇了撇嘴,全天下会从家里最小的孩子碗里抢东西吃的妈,估计只有孙瑾。
吃了一会儿,大家都暖和起来之后孙瑾才问:“咋回事?这会儿午饭都没吃呢吧,咋就回来了?”
老二吸溜了一块小白菜,他刚准备说话,老四就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妈妈你不知道,奶奶还想给大哥介绍媳妇儿呢,大伯娘更是过分,和爹说她家大儿子还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