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俨终于把几个常用招式记了下来。
路人甲感动得快哭了:“进去打一把先。”
时俨看了看时间:“以后玩吧,明天要早起,该睡觉了。”
路人甲:“……”
洗漱后时俨没立刻爬上床,而是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十点,是她平常睡觉的时间。
困意不是很明显,黑暗描摹着天花板上顶灯的轮廓。
雨还没停,细细微微地落着,窗户开了条缝隙,雨声透过缝隙钻了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人甲问道:“你怎么还不睡?平常不是秒睡的么?”
“我明明闭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睡了和没睡的时候,我的感觉不一样。”
“什么感觉?”
这种夜间聊天的事情从没有过,让时俨觉得有些新鲜。
就像书里浪漫的仲夏夜,耳边是虫鸣和风声,你躺在一株参天高树下的摇椅上,身体自如地摇啊摇,旁边的人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响起。
“睡着的时候风平浪静,没睡的时候波涛汹涌。”路人甲描述着自己的感觉。
时俨试着想象了一下,“你是在海边?”
说出“海边”两个字的时候,她对这个自己身体里突然冒出来的意识产生了好奇,“意识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你每天都在神经元之间行动吗?能不能看到身体内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你眼中的黑暗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一时兴起的提问方式不是时俨平常的风格。她任着自己的意说完,心中知道不太可能有答案,也就没想着路人甲会回答。
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确实属于迟迟没睡着的情况。
她重新躺正,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试图早点睡着。
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是在海边。”
*
时俨常做梦,做的多忘得也快,通常起床后牙还没有刷完就把梦忘了个干净。
早晨六点时,闹钟还没响起,她就睁开了眼睛。
肩膀后头有点泛酸,可能是枕头没枕好的缘故。
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在音乐里眯了几分钟后,时俨掀了薄被起床。
刷牙的时候她闭着眼,缓解早起时脑子里的一点倦意。
早起朦胧的无人时刻,她几乎忘了路人甲的存在。
直到那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我好像做梦了。”路人甲说。
时俨刷牙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漱口,过了一会才问:“做的什么梦?”
“星球大战,机甲残骸,城市废墟。”路人甲说了几个非现实的名词。
时俨又问:“那你呢?”
“我?”
“梦里你在做什么?”
路人甲想了想,说:“我好像是某个星球的士兵,一场战争结束后,在战后遗迹上寻找谁。”
“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她不肯跟我走,还踢了我一脚。”
“她是谁?”
“不知道。”
“都踢了你一脚,你还不知道?”
“我还没看清人,就被踹翻了,然后梦就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找她总该知道吧?”
路人甲又停顿,过了一会无奈说:“还是不知道,梦总是没有道理的。”
时俨洗了脸回了卧室,坐到镜子前,拧开爽肤水,说道:“梦确实很没有道理,你更没有道理。你不是说自己没法睡觉么?没法睡觉还能做梦?”
路人甲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要说的问题:“我本来就觉得我会做梦这事奇怪,你没给我机会说出来。”
时俨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路人甲:“这好像是第一次见你笑。”
时俨闻言抿了嘴,拍好爽肤水之后才说:“我只有对着镜子的时候你才能看到我,我又不会一个人对着镜子笑,怪可怕的。”
路人甲:“可怕什么?你明明很适合笑。”
时俨:“……”
路人甲捡回梦的话题,说:“所以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会做梦?”
时俨把化妆盒拨近了些,挑了质地轻薄的乳液。
她不说话,路人甲独自揣摩着可能性,揣摩的同时还把自己的想法一个不落地说出来。
时俨听着那些越来越离谱的揣测,在上好粉底之后忽然说了一句:“你没有做梦,那是我做的梦。”
絮絮叨叨的路人甲被这个深水鱼雷炸停,在波浪翻滚中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梦?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梦里?”
其实多亏了路人甲,不然时俨已经忘了昨夜的梦是什么。
她的脑子里起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