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了。”
“哦。”她顿了下,“来。”
月夕之夜,大夫做了几个小菜,与法乐一同赏月,被大夫医过的邻居送了桂花酒来,两人一起饮了几杯。
法乐从未有过赏月的闲情,多喝了些,偏又不胜酒力,没多久便见了醉意。
大夫扶她去歇息,法乐靠在他身上,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令大夫心神不定,在门槛处被绊了下,不过他意外地反应迅速,将法乐要摔倒的身子扶住了。
法乐笑着看他,纯情的笑意,宛如天真无暇的双十少女。大夫撇开脸,扶她到床边坐了,要走的时候被她拉了衣袖。
大夫看不出法乐有几分醉,她不松手,他就只能陪她坐下。
法乐手里玩着他的袖角,嘴里说些白日里的琐事,讲到了她被邻居小孩欺负的事,便作出了很委屈的神情。
而大夫知晓其实并不是小孩欺负她,而是她跟小孩一起玩闹,闹不过就耍起了脾气,他知道,但并不说,只是陪着她安慰她。
说着说着,法乐便安静了下来,说起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她不是什么采药的孤女,而是一个被培养出来的杀手。
说出这些,其实是在等待一个审判。
她心软了,不愿意再说谎,她等待大夫厌恶的眼神,而大夫只是无言地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一如平常。
在那一刻她知道了他的选择,也了然了他为什么作此回应,天性里的顽皮暴露出来,她柔软双臂缠上大夫的肩膀,手指绕着他的头发,凑近他,问他:“你是不是一早就喜欢我?”
路朝许说:“嗯,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
时俨愣了一下,皱着眉嘟哝一声:“这里你没有台词。”
酒意酝酿深重,平常柔白的脸上摩了一层薄薄的红,眼神已经十分不清明了,剧本却记得清楚。
也因为这酒意,没有平常的一点冷感,整个人都软绵绵起来。
路朝许随了她的意,“嗯,我不说话,接下来呢?”
时俨于是开始思索下面做什么,她的手还圈在路朝许的脖颈上,半垂着眼睛,很认真地在思考。
可能是这酒后劲太足了,呼吸也重了起来,晕晕乎乎,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接下来该换场了。”
路朝许笑了笑:“戏结束了?”
“结束了。”时俨重复道。
路朝许又问:“我陪你搭戏,有没有奖励?”
“什么奖励?”茫然又真诚的眼神,毫无遮掩。
路朝许伸手环住她的身体,歪头看她,“你说呢?”
于是她当真思考了起来。
在空调房里待久了,体热上升,唇色比上妆时更显嫣红,被她一抿,艳得像那一日风雪里摘来的梅花。
下巴突然被勾起,含着浓烈热意的唇压了上来,几乎磕到了牙齿。
时俨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本就不清明的思考彻底断了,任它作为。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吸已经乱得不行,两片嘴唇被啃咬得酥酥麻麻,她推了下/身前的人,结果被拥得更紧了。
无法,她只得顺着他,好不容易等到能喘息的机会才说了一句:“不许动。”
她不匀地喘着气,没等一口气顺过来就又被吻住,却是比先前温柔多了。
也因着这温柔,酒意彻底发酵了起来,紧闭的眼睫上浮动着昏黄灯光。
不知什么时候,意乱沉迷的时俨恍然发觉自己被压倒在被褥间,那张一直肆虐的唇向下而去,摩挲得她皮肤又热又痒。
她“嗯嗯”了两下,忽而感受到了一丝凉气,贴着皮肤的衣服被掀开,一只手伴着不及体温的空气袭向了她,她本能地瑟缩了下,那手却非常之暖,让她又没忍住贴身靠近。
她没想逃,只是掩饰性地吐出一个“冷”字。
于是身上压着的人带着她一翻滚,卷进了被子里头,隔绝了外面的冷意。
本来被子里也是凉的,却因为另一人的体温很快暖起来,如仲春温水。
……
时俨觉得,若不是喝了点酒,她也许不会问这个问题。
她的手臂顺着他的动作攀上他的背,好似有心跳声鼓动着耳膜。
“路朝许,你可以喜欢我多久?”
“怎么这么问?”声音低沉中混杂几丝喘息,带着他惯常说话时会有的不以为意。
“你回答我。”
路朝许停下动作,“你要是现在这么问的话,我肯定回答你一辈子。”说完在她颈边磨蹭了下,热气吐纳。
时俨闭着眼睛。
床笫之间本该全是真心,她却不知该不该信任。
况且,一辈子究竟有多长呢?
这样想着,她突然微微抬头,一口咬在抵着自己的肩膀上,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