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雨声,夏侯仪云不想就这么躺着自生自灭。她咬牙忍着疼痛慢慢翻身爬坐起来时,她太阳穴两边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连后背也明显因为汗湿而让她感觉到里衣粘贴着肌肤的凉意。
她没有受伤的右手下意识捂上胸口……突然,应该扁平的触感变得空荡柔软,她缓缓低头一看……原来她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单衣,本应该裹在她胸部的白纱布被人解开了,所以她作为女子特有的柔软才会尽显无遗。
她扯下左边的单衣看了看,原来她受伤的肩膀就是用她裹胸的白纱布包扎的。
虽然她明显是被救了,可是她却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羞耻感。
再环顾四周,她又看见她的衣服被晾摊在一处岩石上,跟她的衣服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薄薄的紫黑色披风。
她认得那是东陵辕晧的披风,可见,救她的人无疑就是东陵辕晧。自然,扒光她一身的人也只有他了。
可是,那个混蛋该不会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走了吧?
噗噗噗……吱吱吱……
突然一个有点大又诡异的什么物体在夏侯仪云头顶盘旋飞绕,她吓得不管不顾的往石壁边上缩起来。
结果,在她以为自己更安全一些的时候,那只不知是什么鬼东西的飞物“啪”一下就落在她一臂之遥的岩壁上与她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借着火光,她能看清楚那飞物丑陋的模样,她很害怕那飞物会向她扑来,所以她吓得瑟瑟发抖却强忍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然而……那飞物“吱”张开它那恐怖的嘴露出恶心的牙齿对着她~!
“啊……救命啊……呜呜……。”
夏侯仪云顿时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哇哇大哭起来。她这辈子养尊处优,连蚊子都没靠近过她一根头发丝。谁能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跟这样丑陋凶恶的东西那么近距离的眼对眼来这么一出亲密的接触!
哭得身子都发抖的夏侯仪云又怕又委屈,她只顾着抱头卷缩自己,所以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有条身影飞快的从洞口冲跑进来奔到她身边丢下手中的东西后立刻伸手去拉她。
可夏侯仪云却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尖叫不已,她不管不顾的手脚并用抗拒着。
“是我,是我,我是东陵辕晧,你别怕!”
东陵辕晧好不容易才困住她胡乱挥动的手脚。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他远远就听到她的哭声从洞里传到了外面,他还以为刺客找到了她才把她吓哭的。
夏侯仪云听到熟悉的人声,她顿时停了哭喊,可等她抬头看见是东陵辕晧之后,她刚停的哭声“哇”一下哭得比刚刚还要大声。
这可把东陵辕晧整懵了,他晃晃她的身子着急的问道:
“你哭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她身上有伤,又烧了两天,身体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不舒服到要得哭得天崩地裂一般吧?
“东陵辕晧,你这个王八蛋……呜……你怎么可以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呜呜……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要是死也肯定不是受伤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什么……你这不是还活着吗,怎么会死?”
东陵辕晧脑门都懵了,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她救活,她倒好,一醒来就骂他王八蛋。他这算不算好心遭雷劈了?
“你再晚一点出现我就会死了,那里有个怪物,它要吃我……呜……你怎么可以把我和怪物丢在一起?”
“怪物?什么怪物?”
东陵辕晧很确定这浅得一眼就能看完的天然石洞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怪物,但他还是四处看了看,他想着会不会在他出去找吃的时候有什么动物跑进来了。
可是看完一圈除了他们俩也没见别的活物,于是他取笑道:
“是你胡思乱想吧,这哪有什么怪物?”
“有,它都张开了血盆大嘴要吃我了!”
“那你说,怪物在哪?”
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丑样子,东陵辕晧差点想发笑。
“在那里……。”
夏侯仪云用手指着她头顶正前方,眼睛也畏畏缩缩的看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她口中的怪物就从暗处发出一声恐怖犀利的“吱”……
“啊……。”夏侯仪云尖叫的同时,她整个人已经扑进东陵辕晧怀里死死的贴抱在他湿透的身上。
东陵辕晧本能的搂抱着护住她,但她柔软曼妙的身子也同一时间刺激了他的敏感神经。
天知道这两天他因为她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躲在这石洞已经快三天了,其中两天她是在昏迷之中的。
他们遇刺那天,或者该说是她遇刺,因为刺客明显是冲着她去的。
当时他和那两个刺客纠缠打斗,刺客见她从马上掉落到急流的河水被冲走后,他们几乎是立刻就撤退。
东陵辕晧也顾不上去管那两个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着急去救被河水冲着不断往下游而去的夏侯仪云。
只是,她人已经昏迷,河水越往下越湍急,等他好不容易拉住她以后,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的只能抱着她一起被河水冲往下游……。
直到来到一处平稳一些的河段,他才找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