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说是刚认识时,这树上的桂花都谢得差不多了,宁晚没能见着,今年夏天,定能好好赏桂。到时候两人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桂花树的照影下,抬头一望,就可以看见。
冬季难得的好天气,四合院上方几只鸽子飞来飞去,时不时停在房檐上。
电话倏地响起,几只鸽子被惊得四处飞散。沈乾一摸出手机,见来电人,蹙着眉到一旁接起电话。
宁晚视线跟了过去,那人穿了件白色略微宽松的毛衣,蹙着眉,点燃支烟。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走过来说:“我这工作上有点事儿,得先去书房处理一下。”
宁晚点点头,说:“你去吧。”
“那你坐会儿,要是冷了,就进屋里。”
宁晚又点点头。
又坐了会儿,刘妈从屋里走出来,看院里只有宁晚一人,坐到一旁笑眯眯的问:“他出去了?”
“没呢,说是工作上有点儿事,去书房了。”
刘妈点点头,又问:“宁小姐是哪儿人啊?”
“江苏的。”
刘妈“哟”的一声,“这么远啊,怎么想着来北京呢。”
宁晚笑笑,“许是和这个城市有缘分吧。”接着问刘妈:“平日里怎么从没看见过您来啊。”
刘妈像打开话匣子般,“他工作忙,经常应酬,很少回四合院。所以就让我一个星期来打扫三五次就好了,不巧我来时你们都不在。”
“没事,到时候您老多来,肯定能遇见。”
刘妈笑了两声,“来沈家工作时,他才十二岁,皮得哟。那时他父亲外任,妈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就留他在大院和老爷子生活,整日啊,就跟那帮大院里的孩子到处玩儿。后来啊,考大学报志愿的时候,和他爸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后还是老爷子出面,这事儿就依了他爸。”
宁晚眉头微蹙,“为什么呀?”填志愿这种事情,都是自己作主才对呀。
刘妈叹了口气,宁晚见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凑近了些,小声地说:“这事儿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乾一是想去国外学习其他的专业,最后被他爸妈知道了,两父子吵了一架。那孩子那时候年轻气盛,自己跑出去赚钱。后来是被老爷子叫回来,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下午,最后再出来,就改变注意了,去了他爸妈选的那个学校。”
刘妈说完,喝了一口茶,徐徐道:“然后就开始入仕工作。他呀,这些年来是越来越稳重,外人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我是打小就看着他的,看得明白。他呀,心里头累得慌,又不能放下休息休息。”
刘妈叹了一口气,“人呐,这一辈子,就活个几十年。就得及时行乐,明儿的事,明儿再想,把今天过好就行。”
宁晚静静听着,点点头,笑说:“您说的对。”
刘妈开心的笑了笑,“难得你能在这儿听我念叨。”说完,看了眼手机,忙站起身来,“哎呦,这都快五点了,我得去做饭了。”对宁晚笑了笑,又进了厨房。
宁晚抬头看了看西沉的太阳,徒然听刘妈说起沈乾一的过往,她有一瞬间的抽离感。
他们两个虽然在一起,但彼此的世界却是分开的,除了在百度百科上那点浅显的介绍,她对沈乾一没有太多了解,他也有意回避,只在只言片语中带过。
“瞧什么呢?”沈乾一声音从身后想起。
“看太阳落山了。”宁晚回头,看到沈乾一手里还抱着个盒子,“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宁晚打开,里边是各样的烟花,惊奇问:“你哪来的这么多烟花?”
沈乾一笑笑,“不是你说小时候过年过节都放烟花,我就找人去买了一些。”
宁晚抬眼望着他,笑得灿烂,“等天黑了,我们就可以出来放了。”
刘妈正好端菜上桌,见两人进来,喜笑说:“正好,吃饭吧。”
桌上,一盘酱牛肉,一道四喜丸子,京酱肉丝,鲫鱼豆腐汤,两个炒素菜,一盘拌黄瓜,看着很是不错。
刘妈盛了饭出来,对沈乾一说:“我记得你爱吃月盛斋的酱牛肉,就买了一盘。”
沈乾一笑着点头,“劳您还记着。”
饭桌上说说笑笑,刘妈絮絮叨叨的说上些日常琐碎的事,两人时不时应上两句,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
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两人到院子,宁晚兴冲冲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小型烟花,种类繁多,每种都有三四个。
“怎么买这么多种?”宁晚问。
沈乾一凑过去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哪种好玩,就叫他每种都买了一点儿。”
宁晚笑说:“那我们每种都玩一下。”
沈乾一笑了笑,往旁边一站,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
烟花种类不同,有像喷泉一样的,有旋转类,礼花,喷花,手持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