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暖气开的很足,即便是不着寸缕,也没有一丝丝寒意。栀罗心情愉悦的吹着卷长的发丝,不得不说,这安瑾文是真会享受。
她原以为她家已经相当富贵奢华,但今天她才知道还是她孤陋寡闻了。
头发被吹得半湿半干后,她拿起梳子随意的拢了拢。
下一刻,栀罗打开衣柜,准备抽出一件管家放进衣柜里的睡裙,肤色,红色,粉色,白色,黑色,除了颜色,样式也多种多样,吊带的,真丝的,贴身的,睡衣满满当当的放了一个衣柜,但都是性感那一类的款式。
栀罗看的叹为观止,雪白纤细的手指在一件件衣服中来回穿梭,想了想,红色更称她的肤色,手指在那件红色吊带睡裙面前慢慢停下。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身看过去,她不是嘱咐过佣人不要过来吗?下一刻,尖叫的女声响在整个宽敞豪华的浴室中。
栀罗惊慌失措的想要用手挡住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
她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就连雪白的小脸上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面带惊恐的看向这个猝然闯进来的男人,这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安瑾文向来淡漠的脸上第一次产生裂痕,没想到一回来就面对这么大的一个惊吓,他直接背对转身,薄唇微抿,低低问道,“你怎么在这?”
不等栀罗答话,他微微闭眼,丢下几句话,“算了。”
他脚步有些狼狈的走了出去,“穿好衣服出来。”
走出浴室后,安瑾文有些微乱的脑子才缓缓恢复几分清醒和理智。
他自小感情淡漠,向来不会关注无关紧要的事,更不会在感情上浪费功夫。所以,哪怕知道王栀罗长得好看,但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哪怕愿意娶王栀罗为妻,也不过是下意识出于利益的考量罢了。
对于他来说,只有工作上的征服感才能让他兴奋。
想到此时在他的浴室里的那个慌张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私人领域,浴室里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眼神一闪,内心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也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真实实的意识到,他娶了一位活生生的妻子。
而这个妻子会合情合理的占据自己的私人领域。
昏黄的室内,男人高大宽阔的身躯缓缓坐在单人真皮沙发上,他双腿交叠,眉眼低垂,长而翘的睫毛遮掩住眼底多余的情绪,陷入到自己的思绪当中。
等栀罗穿好睡裙磨磨蹭蹭的走出浴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听到脚步声,安瑾文慢慢抬起黝黑的眸子,那双眼睛,深邃的仿佛是无尽的深渊一般,一旦对视,就让人生出无限恐惧。栀 罗看了匆匆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佯装若无其事的将视线落在男人优越完美的下颌线上。
她怯怯的踩着拖鞋,攥紧衣摆,慢吞吞的走近沙发上的男人,一步又一步,她多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在发生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后,她真的没脸再见安瑾文。
安瑾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身逶迤拖地的火红色睡裙,越发衬的肌肤如雪。此刻,她并未化妆,素颜的巴掌小脸不施粉黛,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在暖黄的灯光下衬的越发莹莹如玉。
鸦羽似的睫毛低低的垂下,一双美丽的眸子仿佛含着万千柔情,波光潋滟,魅惑动人,勾人心魄。如此勾人的眼眸却偏偏眼底透出淡淡的清澈之色。魅惑又圣洁,既勾人又破碎,格外矛盾又格外的吸引人
红唇微抿,鲜艳欲滴,十分可人,引人垂涎。
细细的肩带勾勒出女人曼妙婀娜的身形,胸部丰满,腰肢纤细,腰带一束越发显得呼之欲出。她纤细的胳膊似乎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般般入画,百般难描。
他第一次发现,他娶的妻子好像确实异常的美貌。
他静静的注视着似乎瑟缩着的女人,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妻子起来。他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以手支颔,左手弯曲食指的指尖,则漫不经心的敲打在桌沿上,薄唇微抿,淡淡吐出几个字,“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栀罗抿了抿唇角,有种被教导主任训斥的荒谬之感。
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明明自己是站立的一方,但她却莫名觉得对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高在上之感。
她偷偷猜测,这是不是这人日常在工作中的姿态,因为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感非常明显,甚至让她产生几分惴惴不安之感。
她双手握拳紧了紧,无声的给自己打着气,说出口话却还是有些势弱:“是爷爷让我过来的。”
这话明明是实话,她却罕见的涌现出一丝丝心虚之感。她双手算着裙摆的一角,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