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上了岁数的缘故,大家都知道校长心软,还好坐镇的副校长以及教务处班子都十分严厉。
但校长确实说到做到,苏茂成办事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没出三天,围墙和大铁门都被修整得密不透风,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
学生们失去了一个活动乐趣。
但这不妨碍他们将故事加工,讲得声情并茂。
甚至越来越恐怖。
像是在配合备考前的紧张气氛,这阵子,五花八门的恐怖故事风靡整个校园。
什么宿舍楼凌晨两点的卫生间啊,浴池里拧不牢的水龙头啦,那些还算正常。偏有那故意制造恐慌氛围的人,故意夸大说辞,恨不得把整所校园打造成“长藤鬼校”式的恐怖体验馆。
而各个组的老师都忙着出月考卷子,频繁开会,无暇顾及学生。
乔尚隔两天就会给自己班印一套专项练习的卷子,安宁每次路过一班都能感受到那股沉重压抑的气氛。
坐在对桌的老师有一天无意间抽了一张专项卷子看,忍不住惊呼:“我滴妈,这都是高考题,组长,现在就让孩子接触高考题是不是太早了?很多解法他们还没学到,对他们而言是有些超纲的。”
乔尚不以为然,他将一支用完的红笔芯丢进垃圾桶:“还早呢啊?有些人利用中考假期把整个高一知识过了一遍,要是所有人都不紧不慢,老师推一下他们走一步,还要不要高考了?”
对桌老师:“但您天天给学生考卷子,题还那么难,我看你们班第一好几次都只答了七十分,这样不会打击到学生,让他们太紧张了吗?”
乔尚头也不抬:“就一月考,有什么好紧张的?早点习惯考试也好,往后多着呢。”
对桌老师愣了片刻,不知怎么说服的自己,最后将卷子扣下,笑吟吟地说:“组长,有好处不能光你们班独享呀,我回头也拿我们班去,让那几个成绩好的研究研究。”
乔尚没再回应。
本以为这事就揭过去了,谁知对桌老师又把话题推向安宁:“对了,安老师,你们班孩子挺沉稳呀,马上考试了,我看都不紧不慢的,该干嘛就干嘛。”
安宁愣了一瞬。
这些天光顾着去四楼五楼了,原打算晚自习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校长那儿要来一把天台钥匙——毕竟老头子现在有把柄在她手里。
被这么提醒,好像确实该关注一下这群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了。
重生了好几次,这些人月考能考什么水平她心里清楚得很,毕竟只是第一次月考,考出问题才能给这些捣蛋鬼一个教训。
更何况,部分人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可不仅仅是学习。
只怕揠苗助长起到反效果。
学不学习、违不违反纪律,都只是表面呈现出来的,冰山一角而已。导致这些行为的,还有背后的家庭和身边的环境。
她依稀记得重生第二世时,发现了张蕊蕊的秘密。
记得张蕊蕊那次也是唯一一次上学迟到。
她的母亲出差回来后责罚了她,没收了她的手机还有所有的课外书。
没有了课本重压下的精神支柱,张蕊蕊一蹶不振,物理成绩跌落谷底,直到高二结束那的那个夏天,都没能迎来一次触底反弹。
安宁并不清楚迟到算不算让张蕊蕊最终走向精神崩溃的一个影响因素,但她既然发现了,就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也好过清醒地旁观自己的学生坠入深渊。
一次次经历拯救失败的打击,安宁到这一世,已经极其敏感了。
三班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便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椅子上窜起,却又不能被看出反常,只能偷偷摸摸地背地里观察。
就像前几日,她鬼鬼祟祟地跟踪雷好帅一行人,就为了搞清楚学校后门的秘密。
她胆战心惊了一路,最后发现是吴校长搞出来的事情,无语了好几天。
她一次次破例,一次次宽容,在常人看来,荒唐至极。
现在,这群安分不下来的孩子们又开始自创各类校园恐怖故事,胆小的同学晚自习后都不敢走夜路。
恐怖故事的创作者之一,就是方瑾。
方瑾语文能拿第一,多少是有点天赋的。
她天生就会灵活运用语言,小学拿过各类作文大赛的奖项,还登上过石头镇的《故事报》,初中一篇短篇故事,还被某青少年杂志收录。
在恐怖故事的创作上,方瑾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她甚至开辟出一条新路子,把自己班级的同学角色融入进小说里,这更激发了大家的好奇心和阅读热情。
这些天的晚自习,她都忙于写小说,下课再把写好的递给其他人互相传阅。
一节自习课下来,大部分人都追完了方瑾小作家的“连载故事”,有些“书迷”甚至课间会去方瑾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