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演员们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只要卡了超过一次,他们就会束手束脚完全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像个木愣愣的呆子一样。
严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其实演过几部戏,只是都是小成本的粉丝特供剧,这次能够榜上骆娆这条大船,他的公司也是废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推到男主的位置上。
公司在他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尽量和骆娆搞好关系,不要在剧组胡来,尽可能的多学一些骆娆的演技,但他没想到还没等和骆娆对戏,他居然就卡在了棠歌这里。
他下意识偷偷瞥了眼棠歌,棠歌在资料里也是和他一样都是没有演过几部戏的状态,但是怎么感觉她和自己完全不同,棠歌的演技非常自然顺滑,而他居然刚刚开拍就卡了两次。
严默眉头紧蹙,心里烦躁的厉害,之前他对棠歌态度那么冷淡避之不及,而现在他居然当着她的面 ng 了两次,他总觉得棠歌有可能在偷偷嘲笑他。
导演怕严默太过焦虑,让剧组先歇息一下,带着严默到一边亲自给他分析讲解这里的演法。其实这里台词少也没什么难度,单纯只是严默自己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严默吃了点导演开的小灶,看起来精神不那么紧绷了,稍歇息一会儿剧组很快开始了第三次拍摄,这次经过了导演的指导严默很快进入状态,有了点男主沐如风的感觉,说话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好再来一次!action!”
骆娆不愿意下跪,所以此刻跪在地上的还是替身,严默做出满脸心疼的表情,想要将她扶起来,耳边却听到了棠歌冷淡到了极致的声音。
"我生琳琅的时候难产差点腹死胎中,是路过的两位心存善心的好人救了我,我一直对他们二人的善举铭记于心,甚至在琳琅生下来后还不时教育她,不要忘记当年这对夫妻对她的恩情,现在既然你俩已经成亲了,那么你也来。"
棠歌的原声台词非常好,咬字清晰,字字抑扬顿挫,声音清冷好听,一句接着一句情绪越发饱满,充满压迫感。
棠歌面朝严默,那双白皙甚至有些病态的脸严肃的可怕,黑沉沉的双瞳紧紧盯着严默,指着墙上那两幅画逼迫他。
"琳琅的夫君,你也在此跪下,与琳琅一起感谢这对夫妻的恩情。"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在拍戏,严默差点就要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真的跪下了。
感受到周围镜头的存在,严默打起精神按照导演教授的演法逐渐进入状态。
他望向四周,看着屋内空洞的摆设,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低声痛哭的新婚娘子,以及面前那位名义上是琳琅的生母孔姨娘,仿佛被孔姨娘的气势压迫到了一样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那悬挂出来的两幅画面露迟疑。
什么恩情需要这样诡异的下跪才能偿还,那两幅画看不出穿的衣服也没有脸,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恐怖,更别提旁边还站着一位不似活人般的孔姨娘。
他尽量用清晰的咬字发音开口,做出一副态度很坚决的样子:"谢过姨娘,不过下跪之礼何其特殊,在下只上跪天子下跪父母,旁的皆不行跪拜之礼,若是姨娘愿意,在下可以帮忙找寻画中的二位恩人,用实际的物质来偿还这份恩情,但跪拜却不行。"
"卡———!"
“可以,过了!”
导演露出满意的笑容,严默也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一旁的骆娆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表情微妙。刚才他们拍戏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观察,她的主要观察对象自然是棠歌,结果却让她很意外。
棠歌之前进圈的时候外号是"花瓶"、"木头",当时骆娆很得意,她暗自嘲笑棠歌的愚笨,得意自己得天独厚的天赋。别人需要努力很久才能理解的戏,她只需看上几眼就能演的非常出神,这不是老天爷赏饭吃是什么?
而今天,她近距离观察棠歌,惊奇的发现棠歌宛如脱胎换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只不过几年时间,一个人的变化会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