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广聆笑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兰诺必须尽快下手。
当日,侃塔已开始陆续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广聆笑则跟着他,时刻关注共协那群人的动态。
不可避免地,她又在驻所和魏千言打了一次照面,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见到自己就上下不住地打量。
魏千言长相清俊,广聆笑却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只要确定他还待在『沃野地』没走就行。
他身边还总是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谈话之间,广聆笑知道这人是『上星联』出身,名叫朱迪,且对魏千言颇有微词。
晚上回到家,广聆笑和兰诺提起,兰诺眼珠滴溜一转,有了主意。
“这个朱迪脾气差的要死,魏千言好像不想发展他回共协,但是朱迪又有后台。”
他把那天真言室外的情形活灵活现地重演了一番。
广聆笑喃喃自问:“还有一个人呢?奇怪,为什么审讯你的有三个人,我的只有一个。”
“估计觉得我难搞,给朱迪使绊子呗。还有一个女性,叫什么莉莉,她也不是好人。对了,那天她走之前,还警告了魏千言一句,没让我听见。”
“我在驻所没见到她,可能已经回去了。不过,为什么魏千言还不走呢?”广聆笑心中的疑问还有很多,只能先放下,专注于给兰诺出谋划策。
这是她走之前,帮兰诺做的最后一件事,只要兰诺开心,别的一概不考虑。
要让魏千言吃到苦头,就不能只制造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
兰诺接过了符策的橄榄枝,答应他参与团队的训练,符策自然很高兴,大手一挥,就要帮他再换一个岁锁。
第二天,三人约在『沃野地』最高端的百货市场见面,符策掐点到达眼花缭乱的岁锁旗舰店门口,兰诺和广聆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与侃塔的表现一样,初次见到广聆笑的符策,也愣在原地呆立了几秒。
“符先生,您好,我叫广聆笑,您可以称呼我广聆。”
她依然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袖口打了几个补丁,大大方方地仰头打招呼。
“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符策心里惊奇,不由自主蹲下来与她平视。
“有人说过吗?你长得……”
“和先驱共工很像是吗?”广聆笑微笑着抢先回答。
符策觉得有趣:“不,是和她的雕像很像,就跟照着那个模板捏出来的一样。”
超巨城市崇山市有两处地标。
一个是位于市中心雨图广场的先驱共工纪念碑,出自著名雕塑家塞林格之手,迄今已有300余年的历史。
另一个位于与宏明市接壤的郊区,匍匐在卡莱尔山脉脚下的『火种摇篮』,俯瞰静水流深的阿尔伯特河,奥研所每隔五年召开一次的学术报告会与荣誉表彰都在此举行。
相传最后一名普罗米修斯就于此地被迫害致死,比起摇篮,其实用坟墓来称呼更合适。
巍峨巨山的山巅直插云端,腾云驾雾。
在它的庄严注视下,最后一抹火光也溘然长灭,被掩埋在灰烬中长达千年之久,不复生机。
广聆笑:“我还没有去过雨图广场,很快就能去了!”
符策看着她未被欲望染指的纯净脸庞:“那你可得戴上口罩去才行。”
兰诺与符策已经混得十分熟络,打过招呼后就拉着广聆笑的手臂,把她拽到柜台前,趴在玻璃展示柜上选款式。
“姐姐,这个好看,这个,这个也好看!你帮我选选!”
他的审美点长在广聆笑身上,只要是姐姐选的,必定丑不到哪儿去。
广聆笑偷偷观察符策,发现他对兰诺的行为也非常纵容,嘴角还挂着长者溺爱小辈的微笑。
若不是领略过符策在训练场上的严苛教风,恐怕都会被这一脸慈祥的老头给骗了。
“唔,这个好看。”她有意指向单独摆在灯光台上的最新款。
随着岁锁供应商千方百计地更新换代,其功能愈加冗余不说,连机械外壳都开始拼上材质了。
轻便而奢华的稀缺金属造价不菲,光彩夺目,能花费一户下星联中产阶级半年的收入。
兰诺看不上那么高调的设计,还在纳闷今天姐姐怎么突然变口味了。
“这个好看,姐姐,就是容易丢。”
他委婉地提醒广聆笑,那是时下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戒指款,内置三维电子投屏,除了购买岁锁本体,还要再额外加购随身携带的充电壳,每过半个多月就得摘下来充电。
符策点头:“花里胡哨,不是很实用。”
广聆笑:“那什么款式更方便呢?兰诺,你最好选一个最普通的款式,这样万一坏了,还能过来修,没那么贵。”
兰诺把身边几个朋友用的岁锁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他确实向往那种带电子屏幕的,可是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