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性辛、甘。归心、肺、膀胱经。用于治疗外感风寒……”黛玉抄着医书上的相关的药物。阳光透过窗棱,斑驳在静谧的书房中。
雪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捧起黛玉刚刚抄好的手稿,轻轻地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那谨慎的模样,仿佛她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而此时,黛玉正比对着自母亲生病来各大夫开具的药方。只是看着看着,她便蹙起了眉头,自语道:“可是书中记载的有些药物明明对了母亲的病症,为何有的大夫用了,有的大夫却没有用呢?”
雪雁偏着头,嘟着嘴道:“没准儿他们还没有小姐看医书看得透彻呢。”她本就年纪小,此态尽显小女孩儿的天真。
黛玉反复看着那些药方:“这倒不是,只是名医世家不外传,旁人怕是难以窥得精要。”
雪雁将晾干的手稿整齐地码放在黛玉手边,不假思索的一句脱口而出:“那些名医被传得神乎其神,也没见得多有效。依奴婢看,这其间沽名钓誉者怕也不少。”
“休要再说。”黛玉轻轻摇着头。名门大家最忌讳口无遮拦,纵使雪雁年纪再小,平日又和黛玉情同姐妹,也不可失言。
雪雁低下头,绞着手指道:“奴婢知道了。”
就在这时,黛玉的眼前出现一行紫色的字,字迹小巧而整齐,写着“甚是,甚是。”
起初她还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那行字还在。她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那行紫色的字消失了。她道了声:“想是我乏了,眼花了吧。”
谁知那行紫色的字又出现了“汝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黛玉惊得站了起来。
“小姐……”雪雁以为黛玉还在为她当时的口不择言而生气,吓得要跪下:“奴婢再也不敢了。”
然而,还未等雪雁俯身,她就一把被黛玉拽了起来。
黛玉拉着雪雁的手,指着眼前的那行字问:“你也看到了吗?”
雪雁睁大眼睛,顺着黛玉指着的方向看去,困惑不已。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么?不对不对,小姐一定是想让我看些什么。雪雁定睛一看,小姐指的是屋顶的横梁?可是横梁不一直在那儿好好的么?她又仔细地端视黛玉指的方向,原来横梁上不知什么时候生了一张蜘蛛网,便道:“小姐,奴婢这就把它取下来。”
黛玉见雪雁回答的语气如此悉疏平常,疑惑地问:“此物还能摘下来么?”
雪雁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不能摘下来么?”她想了想,小姐心善,想必是怕杀生,便信心满满地道:“奴婢摘网时小心一些,把蜘蛛放生了就是。”
黛玉明白了,刚刚那行字,恐怕只有她一人可以看见。
紫色的字像可以听到她的心思似的,又飘来一句“答对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黛玉一时间有些混乱,她支开雪雁,一个人在书房静静地待着。既然那行字是因她的起心动念而生,她试着放空自己的想法,试试还会不会看到此物。
紫色的字又出现了“想什么呢?”
黛玉的心绪已经历经了惊奇,甚至惊恐,到困惑,但是紫色的字迹对她的周遭似乎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现下更多的是好奇。“你又是谁?”
紫色的字:“英雄不问出生。”
黛玉:“英雄?”
紫色的字:“喊我?”
黛玉扶额:“您还真不谦虚……”
紫色的字:“这年头,谁客气。”
黛玉一时语塞。想起此前两次梦见太虚幻境,只当作是梦境了,此时却是在清醒的时候真真切切在眼前飘来飘去的字啊……
这时,黛玉眼前一口气出现好几行字,写着“桂枝、麻黄、柴胡、葛根……”最后附上一句“这是汝母的药方,拿走不谢。”
黛玉心中泛起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和一个又一个的惊叹。随即她在字幕消失之前,迅速抄下了药方。
此后字幕沉静了许久。
黛玉这些时查看医书,已经具备了一些的中药常识,药方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她便找了几个给母亲瞧过病的大夫一一看了药方。这几个大夫一致认为药方是好药方,但是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服用了也无益。
黛玉无他法,母亲现在服用的药还是以前大夫开的,确实没有效果,得来的药方虽然不见得有效,但是好几位大夫都说至少是无害的,试试又有何妨。不然还是自己先给母亲试试药再说吧,古有小黄香替母亲温席,给母亲试药也是应该的。可万一自己试出了事,母亲肯定会很难过的。要不,还是先拿只狗试一试?
黛玉刚刚想到这里,紫色的字就跳了出来:“汝侮辱人!啊不,是神!”
黛玉感受到了隔空传来的气岔岔,她在心中道:“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哪敢轻易用你的药方!”
紫色的字:“汝等小娃听好了!吾乃太上真人”
黛玉不禁从嘴角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