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看着我，没肯定我的说法，但也没反驳。
旁边那小士兵没想到我出言不逊，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起长矛就向我刺来：“你竟敢对太师如此不敬！”
闻仲道：“慢着。”
锋利的铁器离我只剩几寸，我紧张之余也不免好奇，在法力尽失的情况下，如果受伤了，那还能自动复原吗？
“太师，”士兵道，“我们将她杀了，然后把人头送回给袁福通吧。”
闻仲听后没说什么，只扫了他一眼，小士兵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连忙低头。
闻仲：“退下。”
士兵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却十分恭敬：“是，太师！”
看着眼前闻太师冷肃的面色，感觉到他很符合我想象中的形象。
等那士兵离去，他走到我面前，一抬手，我身上的绳子尽数被割断，总算重获自由。
我也不跟他客气，起身后掸掉身上的土，问他：“太师，你打算怎么做？你与袁福通苦战已久，迟迟没有结果，现在知道他座下有大妖，那还打吗？”
“我奉命征伐北海，既然得到命令，便绝无后退的可能，否则有何资格率领军队？”闻仲反问道，他语气淡然，但却非常坚决，“我会与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无论是人是妖。”
人的坚韧我是见过的，并且一直很敬佩。
不过为了这帮人战斗到死，实在是没必要，毕竟后面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闻仲。
“或许可以探查一下他座下大妖的实力，然后先将它击破，”我提议道，“太师这次带了谁来？”
我很好奇，不知道有没有日后天庭中的同僚。
闻仲听后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带着审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北海战事不畅，又如何得知袁福通座下有妖，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我不知道怎么和闻仲说目的是什么，也不能告诉他我来自几千年后，是他未来的同事。
我想救孙悟空，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失踪，也想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些闻仲都不能知道，这个因太大了，我怕种下无可转圜的恶果。
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因为我心系大商。”
闻仲冷冷看我，很明显不信，他道：“你是修道之人？叫什么？师父是谁？”
“我名叫晏忽，没有师父，但的确会些法术。”我谦虚道。
“这次同行的将领名册，就在我身后的桌子上，你可以自己来看，”闻仲道，“不过我该如何信任你？”
我全身上下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发愁应该怎么表忠心。
想了片刻，只好说：“现在我法力尽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但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下次与袁福通交战时，太师可以留心观察，到那时就真相大白了。”
或许是这个提议说服了闻仲，他终于点头，让我短暂获得了呼吸权。
没想到这个闻太师，现在比几千年后还要难搞，还好孙悟空他们在车迟国斗法时我没直接找上他，否则我们很可能会结下梁子。
名册之中，我认识的将士不多，除了魔家四将之外，只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邓婵玉。
我印象中，她一直与自己的父亲邓九公一同行动，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单独跟着闻仲来北海了。
这时的她应该年纪不大，不知道与我印象中那个爽朗爱笑的六合星君是否接近。
忘了说，千年后她也是我的好同事，更是和月老在一个部门，平日里管人们之间的姻缘。
“可看出什么？”闻仲问我。
我好奇地问：“既然有魔家四将在，为何城池久攻不下？”
“袁福通行军布阵极为古怪，几次深入交战，最终都让他们占了上风，”提到这件事，闻仲脸色更沉，这样的缠斗无疑最消耗士兵们的士气，“所以我对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
我道：“他这军队，或许就是那大妖训练出的，所以和寻常人不同。”
人与妖思维方式不同，所以倘若让妖类来训练一支军队，那么和人打起来，必然会有很大差异。
闻仲听后若有所思，回忆过去交战的种种，似乎是更相信了几分：“如无意外，我们今夜就要与他们交战，去占领久攻不下的一处要道，你若是法力恢复了，可以跟着。”
我听后搓了搓手掌，念咒，然而手中安安静静，什么也没发生。
“还没恢复，”我很尴尬地笑，“我以前很厉害的，不知怎么，好像和北海有些水土不服。”
闻仲对我这一套鬼话显然已经免疫了，他道：“来人。”
早就在门外候着的小士兵立刻出现。
闻仲毫不留情道：“先将她带下去，看好了，没我的命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