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在一股肉香四溢的幸福味道中醒来,肚子咕噜噜。
睁开眼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成了习惯。
李莲花正在厨房盛汤,狗鼻子嗅了嗅,确定是肉汤!
她屁颠屁颠跑过去,李莲花顺手将刚盛好的那碗放到她面前。
哈莉舔了一大口,好……熟悉的味道?
她转身去找金属盒,未果,抬头看到灶台边的盖子,又低头看看面前的碗,最后目光射向厚颜无耻的男人。
正经人谁会跟狗抢食?他怎么好意思!
李莲花后退半步,退到门外,解释地有些无赖:“昨天回来的晚,没找到其他能吃的。还好狐狸精你随我,知道防患未然。”
哈莉瞧他站在楼前端着碗,沐浴在晨光中,表情别提有多惬意。
她一边用舌头从碗里挑肉,一边压制怒火。要不是这个病秧子太瘦看着就塞牙,她非要用他的肉填肚子不可。
喝完汤,李莲花又开始忙活了,叮叮咣咣修补了损坏最严重的墙体,等他补好屋顶,天光已经大亮。
哈莉这才留意到,这座废墟竟然被翻修出了个房子样,虽然在李莲花的审美上,实用度总是大于美观的。
他修了一整夜。
时间掐算的刚好,吃完早饭,战损版莲花楼将将停在了白银镇入口。
李莲花换了一身干净的粗白布衣,整理了一下头发,出了楼。
这个小镇地处中原腹地与西北的交界处,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渐渐规模壮大,富甲一方。
不过令李莲花没有想到的是,白银镇地界入口登记往来的负责人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人和狗,以及他们身后的房子,便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进去。
这下,连哈莉都察觉出不对劲。
莫不是瞎子守城?按理说看见这么大一栋建筑,他不应该是这个精神状态。
要知道,过去她和李莲花唯一兴致相投的恶趣味,就是欣赏那些人第一次看到轱辘楼的见鬼反应。
李莲花显然也没想明白,不过不用等他烧脑,很快,答案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只见宽阔的城镇大道上,不止一座带轱辘的房子按照某种规矩,整整齐齐停靠在道路两侧。
哈莉的嘴巴能塞下一个猪头。不禁在心里对李莲花稍稍佩服了一些,他居然仅凭一己之力,让房车在这没有任何工业技术的世界里成为了潮流。
风水轮流转,笑话人家好几年,现如今终于轮到这一人一狗,因没见识而戴上震惊惶然的面具。
“喂,说你呢,不停别挡道。”李莲花被一个粗旷无理的声音拉回思绪,低头,一虬髯大汉指着旁边空地,一脸不满。
李莲花反应过来,温吞而缓慢地告一声“见谅、见谅”,便驱着马儿将房子停靠在路边空位。
只是这位置选的不大好,隔壁几家房子的主人吵的正凶。
“都是冒牌货,谁比谁高贵?”
“你才是冒牌,你全家都是!”
“你敢说自己不是假冒的李神医?就你个熊色,也敢出来招摇撞骗。”
“我骗你大爷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李莲花?何况全江湖都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我装他不是找死。”
“早承认不就完了,害老子口水都掰扯干了。”
“我不是李莲花,但我这房子就是真正的莲花楼改造的,如假包换。”
“哟,这条街上就没有谁家不是真正的莲花楼,你说真就真啊。”
李莲花竖着耳朵听的专注,哈莉也津津有味地吃着瓜。
突然间,有人许是为了转移火力,朝着事不关己抱臂看戏李莲花喊道,“新来的,别光顾着看热闹。”
李莲花指了指自己,“路过而已,呵呵,路过而已。”满脸你们吵别带上我。
观众被点名上台,拘谨无措摆手拒绝,最后在大家统一战线的逼迫下,无奈上台入戏。
哈莉早已习惯这男人的演技。
“新来的,怎么称呼?”
刚听完他们全程争吵的李莲花自然不会蠢到争当主角。放眼望去,路边小楼风格迥异,雅致的陈设、堂皇的装饰、隽秀的牌匾……各有各的好看,将他这座真迹衬托的比假更假。
他低眉拱手,一副谦卑窘迫的样子,“在下姓连,单名一个朋字。”
哈莉在心中嗤笑,他张口就来的本事一向很可以。
“说罢,你又是李莲花家拐了几百个弯的亲戚?”人群里,一瘦削的中年女子凉飕飕地问。
“李莲花?”惊讶、诧异、无奈、了然,哈莉见他脸上流畅变化四种层次递进的情绪后,撇清道,“各位误会了,我不过是个闲散人,跟风……来这里看看而已。”
“胡说八道。”先前无理的虬髯大汉自人群踱出。
上一秒还倍感无聊的哈莉此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