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睡穴,居然还没醒。
看来内力恢复的比他预料的多,只是似乎不大禁用啊,他眼前又出现了重影。
“先离开这里。”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李莲花催促道。
逃离了簪花楼,还要避开城中巡防守卫。
李莲花早已察觉出不对,哪怕在面具包裹下,气质也不会轻易的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怎么说呢,那位诸葛大人和拍卖会场上的甲子客人相比,少了几分天生贵气。
若他没猜错,那个所谓的诸葛大人不过是个幌子,故意暴露身份给方多病罢了。
方多病也猜到了这一点,“城中守卫比前几天多了不下十倍,他诸葛青多大的脸,也配得上这种阵仗。”
两人走走停停,几经波折回到小破楼。
方多病从李莲花身上将昏迷的哈莉接过,刚把人放到床塌上,转身李莲花便吐了他一脸血,倒在他身上。
可这破楼才勉强能住人,二楼损毁严重,暂时找不出第二张塌。
方多病脸色煞白,慌忙将李莲花扛起来,把两人放在同一张榻上摆了个并排。
看着榻上的两只不省人事,方多病心中十分暴躁,这叫什么事?
异族女子呼吸平稳,除了身上的烫伤应该没什么大事,定魂香没有了施术者的控制,脱离用香范围后会慢慢恢复,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会稍微久一点。
倒是李莲花这伤着实古怪,他给李莲花把脉,然后,他就傻眼了。
从未见过此等紊乱的脉象,李莲花的内力正以飞流直下之势消弭,简单来说,他的内力就像金丝雀阁一样,塌了。
“你不是遇到高人都好了吗?怎么会这样!李莲花!”方多病崩溃了,他才刚刚找到他!
床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用力抬了抬手看一眼掌心,苍白灰暗,没有丝毫血色,与昏迷前的记忆一样。
“你不是都知道么,毒没解,早晚的事。”
“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告诉我是谁救了你,我去找他!”
李莲花笑了笑,“不知道。”他说的分明是实话,方多病半分不肯信。
“都什么时候了!你快告诉我!”
李莲花觉着喉咙干哑,发声有些困难,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上次昏迷前感受到的弥留之际。
他侧过脸,看着少女熟睡的侧脸,他有些疑问,却好像只能烂在肚子里。但如果真的如他猜想,那么今晚并不是最后一次和方多病告别。
他想赌一把,试试。
“方小宝,你过来。”
方多病立马贴耳过去。
许久,方多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李莲花,“你这个人是有什么大病?”
可是床榻上的李莲花再无声息,在方多病惊惧又不齿的目光里,昏了过去。
黑暗中,两只猪围绕着一只蜷缩的黄狗十分焦急。
“哈莉,哈莉!你怎么了?你快出来!”
“李莲花快死了,你快回来。”
李莲花……大黄狗将埋进胳膊里的头伸出来,她看一眼四周,“这是哪里?”
“虚无,你的意识掉进了虚无。”
哈莉低头,什么都看不到,上下左右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想起来了,是李莲花救了她,从那场大火里。
“我记得他好好的。”哈莉不相信,那么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快死了?
“你忘记了,他和你是联结体,哈莉。你必须找回自己获得圆满,你们都获得圆满才可以。”
啊对,好像有这么回事。
圆满……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算圆满,也不觉得自己会获得圆满。
身后忽然亮起来,是韦恩大厦的顶端,整个哥谭市最高的地方。
被什么东西指引着,告诉她应该跳下去,可是当她迈出一只脚,有人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那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骨节匀称,掌心有常年练剑的茧,他经常用手抚摸她的头,揉捏她的脸。
回头,是李莲花素净寡淡的脸。
原来她这一生的遗憾不甘,不过是没人在死亡边缘拉她一把而已。
没有人在乎哈莉奎茵,包括她自己。
但是作为一只狗,她得到了真正的家人。
呼吸急促,身后的假象碎裂成片片斑驳,世界似乎又要黑暗下去,连那张温暖的脸都不肯留给她。
方多病满头大汗的给榻上两人上药,这楼里像是遭了山匪扫荡,什么都没有,还好他出门带了些许药膏。
这异族女人身上的烫伤看着密密麻麻,但好在都是小伤,处理及时并不严重。倒是李莲花手臂上的伤有些难搞,那一大串燎出的水泡,若不及时清创感染就麻烦了。
方多病好不容易给他清理完上好药,刚把他的手放回榻上,谁知……嘿!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