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从没见过满身傲气的方大公子如此手忙脚乱的狼狈样,是以边吃果盘边津津有味地欣赏这难得美景。
方才门外之人话音刚落,哈莉就在李莲花和方多病脸上见到同样的惊讶神色。
方多病除了惊讶,脸上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从牙缝里漏出一句“公主?”后,就急忙把外面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包子脸拉了进来,哐的一声将好奇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
在昭翎公主呜咽指责中,哈莉困惑地看一眼李莲花,李莲花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继续吃。
“方多病!我大老远来找你,你、你这个负心薄幸寡廉鲜耻之徒居然……”说着,她回头怒视哈莉。
哈莉捏着半串葡萄,见状快速摘一粒填进李莲花嘴里,假装没有她的事。
公主瞧着李莲花十分坦然的嚼了嚼,整个人呆了呆,又看看方多病,“你们……你们玩的挺花啊!你方大公子那么有钱怎么不多点几个……呜呜呜呜呜。”
且听她误会的越来越离谱,方多病终于说出沉声正色,“别闹了!清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有点怕,昭翎声音小了下去,却又泫然欲泣。
“这位是阿狸姑娘。”
“阿狸姑娘……”公主回忆了一下,然后指着哈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你就是那个簪花楼的魁首?可你不是被抓走了么?”
她逼着杨昀春吐出来的故事里,隐约记着是这么个结局。于是她又看向方多病,“白银镇事了,李莲花你也找到了,不回皇城就是为了去救她?”
方多病扶额叹气,李莲花和阿狸乐得看戏。
沉默了一会,方多病悄悄靠到昭翎公主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公主那原本生气非常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一种吃瓜群众的惊叹表情。
她看看李莲花,又看看阿狸,最后目光回到方多病脸上,“你最好没有骗我。”
方多病急忙保证,“不敢不敢,公主不信的话往后可亲自多注意多看。”
说着一瞥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吃的阿狸,刻意回避李莲花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
内力深厚耳力自然好,阿狸虽然没听到,李莲花可听了个清楚,方多病压低声音的那句“阿狸是我未过门的师娘。”
眼见昭翎公主就要语出惊人,李莲花先一步开口,“不知公主此次出行可有报备?”
昭翎公主像是被提醒后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垂眸无力道,“皇城如今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不少官眷大臣都信奉什么长生门,就连皇祖母也……父皇非但不禁止,反而说我大熙地广物博应有包容之度,就像佛道并存,既有其他教义深受百姓喜爱,便不能随意打压。”
“可是两个案子监察司应该已经将卷宗报上去了,难道陛下没看见?”
昭翎摇头,“父皇看过了,还召集宰相、大理寺卿和二哥一并讨论过。但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远在西部的两件事与长生门在中原的那些教义有关。”
“你心情苦闷无处发泄,就偷偷跑出来了?这么远的路你自己一个人有多危险,简直胡闹。”
公主看向方多病,见他神色关切,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你个呆子,有了前车之鉴,我哪敢随便出逃。是二哥帮我出来的,每到一个地方都有监察司的暗桩接手护卫。”
“杨昀春?他吃饱了撑的?”方多病不能理解。
“其实二哥怀疑,后宫之中已经有长生门渗透,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次我出来也是得到父皇默许的,皇祖母总想着带我去参拜长生佛,二哥担心长此以往我也会被控制,所以将我送往……送往你身边,说这是目前最安全的去处。”
李莲花和方多病同时变了脸色。
李莲花沉吟片刻,问道,“杨都知可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公主是否有在太后身上发现异常?”
“出门在外别惹眼,叫我清儿就好。这种大事过于复杂,二哥不怎么和我说。皇祖母……倒有一件小事,我每日请安伺候皇祖母梳洗,有一天忽然发现,皇祖母的后颈处长了一颗红痣。”
李莲花握住阿狸肩膀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轻轻撩开她披在身后的金发,“可是这样的红痣?”
哈莉贴靠在李莲花胸口,乖乖的不乱动。
公主立马点头,“没错,就是这种圆圆的一点,没有突起,不过皇祖母的红痣要比这个大得多。这个东西有问题对不对?”
方多病点点头,耐心给她解释咒术。
李莲花心中思忖,看来太后中咒的时间比想象中要久。
“杨昀春应该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才将你送出来,不过你放心清儿,我和李莲花正是要入藏寻找解咒之法的。不过要耐心稍等几日,诃纥山气候异常,一定要做足准备才行。”
公主倒是比想象中乐观,“我这一路忧心,现在见着你反而轻松了不少,已经这么久过去,不论对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