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域到处都是草,毒虫繁多。”
既然被发现,阿狸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刚才被连翘捉住的时候,突然一疼。”
李莲花和方多病双双变了脸色。方多病放下筷子,很是识时务的起身奔出去,好在外面虽然有人看守,但是没人拦他们串门。
不多时,方多病便将秦巍带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不知死活的傅衡阳。彼时他刚火急火燎进他俩客帐,气氛略显尴尬,方多病这才想到,秦巍也是不久前才知晓傅恒阳连他都算计。
只是方大公子并不想给这俩人调节气氛,一想到阿狸可能有事,而阿狸有事李莲花也会不正常,他就十分着急。秦巍听闻此事立马起身过去,没想到傅衡阳胆子这么大,刚被戳穿算计了李莲花和阿狸,还敢前去找死。
阿狸见到傅衡阳就来气,没什么好脸色。秦巍检查了一下伤口,也不知这是什么,他给阿狸把脉,结果和李莲花得出的结论一样,脉象平稳没什么异常。
“可能真的是被什么虫子蛰了一下,只是刚巧在那个时候。”阿狸说的轻松,不想让李莲花担心。
可是李莲花却并不能轻易放心,“当真没有别的不舒服?”
阿狸知道,之前长生王在她身上留下各种乱七八糟的古怪东西都快让李莲花PTSD了,刚要否认,忽然想起连翘最后的留在她耳边话。
“什么话?”李莲花听她说完,眉头更深了。
“好像是北域王,反生香……”
秦巍脸色大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在看一眼门外后又坐下来,压低声音问阿狸,“你确定没听错?”
阿狸摇头,非常诚实,“当时那么混乱,我不确定。”
“难怪我在酒肆和连翘身上都没有找到反生香的痕迹,可我一直以为在、在齐少旸身上。”秦巍思忖道。
“在不在齐少旸身上,很快便知道了。”李莲花看了傅衡阳一眼,慢悠悠道。
傅衡阳见众人目光投向自己,倒也不客气,拿了碗给自己倒一杯奶茶,笑着问李莲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得知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的时候。”
方多病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摇摆,不耐烦道,“你俩打什么哑谜?”
李莲花见阿狸恹恹,倒了一杯清水给她,漫不经心的解释,“镜花水月的开启是你和齐少旸布的一场好局,但是那少年刀客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北域。藏云山庄多年不问世事,那陆识来北域又是为什么?总不能是来千里寻亲的,就算寻亲,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些。”
方多病听完李莲花的话,也琢磨出味儿来,“定是有人给藏云山庄传信,告知玄玉郎君非但没有死,还和毒仙子双宿双栖隐居北域多年……”
傅衡阳并不否认。
阿狸和秦巍两个在几人中比较单纯的孩子,再次被傅衡阳的算计震惊了三观。
“可是到底血浓于水,好好一个人,非要认那不当人的爹。”方多病无比遗憾道。
“不见得。”
“未必。”
傅衡阳和李莲花同时开口,方多病的目光再次在俩人面上来回,最后落到阿狸身上。
李莲花看到阿狸愤愤的目光,摸摸她的头,“虽然不是所有的恶都会得到惩罚,可对于齐少旸来说,会得到值得的结果。”
阿狸明显不信。
另一边,陆识关上门,将齐少旸推到床边。
“不忙休息,让我好好看看你。”
陆识看着他,缓缓开口:“我娘说,我爹是个英雄,为了全庄上下为了她,才假意答应和那毒妇走。百里先生终究心慈手软,只废了毒仙子的武功,令其逃亡北域,而我爹在北域和她同归于尽,为苍生除害。这也是天下人眼中的玄玉郎君。”
齐少旸抬头审视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儿子,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明亮起来,“是我对不住你娘。”
陆识却笑了,笑起来的模样格外好看,齐少旸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个笑容便可以让街头巷尾楼台闺阁争相追逐。
陆识声音叹惋:“对我娘来说,我爹早就为天下人死在了北域,化为风沙。”
齐少旸看着他,脸上终于破出一丁点悔意,“若非连翘……”他的话,生生断在陆识接下来的动作中。
陆识缓缓拔刀,语调平静的叙述道:“我娘终身未改嫁,将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将我培养成人。她让我告诉你,不是所有女人都只为了爱情活着。你不能成为云藏山庄,成为我娘的污点。”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似自言自语,不与他说。
齐少旸此刻才觉得,眼前挺拔的少年与自己是这般相似,他骨子里流着他不为人知的自私冷血。
“所以她让你来杀我?”
“这是她的遗愿。”
只一刀,干脆利落封喉,没有任何犹豫不舍。
长刀入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