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倒应该试着收下老板给自己的那条镯子。
万一能带回去可不是还能赚上一笔,没准儿还能吸引不少爱好玉器的须弥收藏家,下一场玉器公益鉴赏会没准儿就能开办。
缇芙琳这边正在美美盘算着:要不现在就死遁回去准备新事业?
还能以开办玉器鉴赏会为由,向总是不大愿意支持她那些奇思妙想的多莉老板,再要来一笔启动资金。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她此刻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活了上千年的岩神的眼睛。
“此位小友是何等不治之症,可有什么症状?”钟离开口询问:“钟某游历江湖多年,没准能寻着几个偏方。”
缇芙琳僵住了。
这人怎么就喜欢刨根问底呢。
自己半天前刚编了个自己师父是剑灵的笑话,现在又不得不思考,要现编一个什么疑难杂症出来。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这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半夜心悸都是常事。”
“而且在气血消耗之后就会吐血,估计是五脏六腑都已经中毒颇深,药石无医。”少女抬头望天,一副看破红尘的心冷模样,眼睛里泛起了亮晶晶的泪光。
“小友大可不必妄下论断,世界广阔,万事都不可说绝对。”钟离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毕竟他已经见过太多离别,深知有些事情绝非人力可以改变。
只是,总要争取一线生机。
缇芙琳心道:放弃吧,连百年后的至冬科技都没办法治好,只能拿药物给我吊命,除非您直接用神力给我换一副壳子。
想法飘得好像有点远,缇芙琳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她有点困了。
睡意如滔天潮水袭来,少女只感觉陷进了一个充盈着软软云朵和软糖摩拉的甜蜜梦境,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本想着和睡意抗争到底,至少要回客栈去。
但是好像已经到了幻境时间的承载极限,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罢工,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不过就是社死一场,这是每个生意人都该有的素养。
缇芙琳在心里默默流泪,死遁还要把最后一场戏演完,自己真是太敬业了。
今夜月朗星稀。
少女像是有些困了,头一歪轻轻靠在了身旁青年的肩头,两人此时的距离近的不像话。
呼吸相触间,尽是夜风袭来的浅淡花香。
少女似乎已经困得有些迷糊了,鸦羽轻颤,嘟嘟囔囔道:“摩拉别忘记带走啊。”
“嗯。”
“我有点困了,先眯一会儿,一会儿你叫我啊。”
“好。”
下一句话钟离没能听清楚,转过头去,却发现少女已经睡着了。
月华如练,铺开在万家灯火的璃月港。
身旁的少女静静的停止了呼吸。
钟离闭了一下眼睛。
还以为这么好的气氛,她肯定要告个白来搞点事情呢。
缇芙琳小姐,期待我们的再会。
此时的须弥。
缇芙琳感觉这一觉睡起来腰酸背也疼,像是被粘到天花板上的瑜伽球。
难道是入睡的姿势不对?
下次果然还得四仰八叉地栽倒下去试试。
“醒了?”身侧传来流浪者熟悉的少年音,关心中带着一丢丢傲娇,“看上去做了个好梦。”
“那当然,梦到你接受了我送你的摩拉超大抱枕。”
少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净善宫的客房里,感觉自己三天两头就得来蹭床。
“算了吧,我可不乐意把自己塞进那个圆壳子里当乌龟。”流浪者递过来早就热好的花草茶,
“纳西妲给你留的,她处理公务去了,晚上回来。”
“那个摩拉抱枕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缇芙琳接过杯子,温度刚刚好,“我睡了多久?”
“半天。”
少女心道那还行,时差都不用调。
“那我走啦,”缇芙琳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颈,就要下床继续打工。
看来这次是等不到和大书记官的正面对峙了。
可惜了她给自己树立的中二形象。
正推门欲走,流浪者隔空给她扔过来一瓶胶囊,
“至冬最新的一批药物,邮件直接寄给你的,我替你签收了,没让其他人知道。”
“谢啦!”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奔咖啡馆而去。
流浪者在心里幸灾乐祸一秒:
看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今天是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