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苑那个女人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唐金宝皱眉:“爹,可是那个女人的哑病还没治好……”
话音未落,唐大壮便伸出手打断:“谁说一定要她说话,才算审问?”
从议事厅堂走出,春雨撑着伞,整张脸裹得跟粽子一样,正站在阴凉处等着唐金宝。
唐金宝见她来了,快步上前:“不让让你好好卧床休息吗?接我这些事情,你交给夏荷,秋霜他们就好,何苦自己跑出来?”
虽是训斥,本意却是关心,春雨忍着脸上的疼,笑道:“是我的错,但昨夜一事实在太过惊险,我实在不放心姑娘。”
唐金宝皱皱眉,没有说话。目光却看向了唐宁青的背影,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飘扬,颇有些独立遗世的仙姿。
旁人不知,但唐金宝知他无害的皮囊下,是怎样肮脏的心肠。
春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劝慰:“姑娘,您为何与二庄主撕破脸?平日里你们并没有矛盾,就算您看他不顺眼,也可徐徐图之,而不是……”
她自幼在唐金宝身边,纵然知道她家姑娘并不是个没成算的,比起大张旗鼓,更善于伺机而动,万灵儿就是个好例子。
但偏偏对于唐宁青的事情一反常态,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唐金宝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直到再也望不见唐宁青的身影,才终于开口,语气中恨意凸显:
“旁的我都能忍,但…对于他我不想再忍,也忍不下去!!”
春雨第一回瞧见唐金宝这幅模样,面目狰狞被恨意掩埋,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小女儿家的憨娇蛮横,吓得声量打颤:“姑…姑娘…”
唐金宝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吓到你了?别怕,还有你的脸上不会留疤,昨日万大哥遣人送来了轩辕宗的玉露花容膏,是治疗刀剑伤口的秘药。”
春雨点点头,无不惊喜,玉露花容膏是轩辕宗的独家秘药,绝不外传,据说便是满身的疤痕,有了这药也能光滑如初:
“万公子定是因为姑娘的缘故,才肯将这样的宝贝送来。”
唐金宝却有些失落:
“哪里是为了我……是为了他的师妹……”
话是这么说,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那一幕,一对璧人相拥月下,出尘绝世,好似周遭的喧嚣与他们无关紧要,那份亲密和对旁人的视而不见,真是令人…很不甘呢!
唐金宝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长指甲没入肉中,她如今还不能对那个哑巴女人怎么样,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忍气吞声。
万重山送来了玉露花容膏,却没说要把万灵儿给放出来,正好让她泄泄火
“芳菲阁的那位怎么样?”
春雨眼睛一亮,低声笑道:“姑娘,放心。她在芳菲阁就是瞎子聋子,对外面的事儿一点也不知道。吃了暗亏,也察觉不到,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有人夜袭唐金山庄,这样的事情连洒扫的婢女都能说出来几句,可偏偏身处芳菲阁的万灵儿不知道。
唐金宝因为春雨的事情,明面上让万灵儿占了便宜,可暗地里却不知给她下了多少绊子,偏生万灵儿丝毫没有察觉。
万灵儿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在表面上看都没有一丝差错,可内里全都是唐金宝和春雨的手笔。
春雨被她毁了容,心中不知有多恨,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唐金宝又想起和风苑那个女人,朝着春雨招了招手,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引得春雨有些诧异。
“庄主说过,您和二庄主的人都不能再靠近和风苑,万一被发现……”
唐金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过是给她送些女子家的衣物,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爹爹不会怪我。”
当天,一箱箱精美的锦绣华衣,珠宝首饰,玉鞋珠袜,如流水一般的涌进了和风苑。
领头的丫鬟正是春雨,许是怕吓到旁人,头上戴着白帏帽。
可嘴皮子依旧利落的很,表达了唐金宝对她的关切爱护之情,若不是庄主有令,只恨不能亲自来看她,以解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