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就在眼前时,她还是会生出一颗人心本该有的柔软。就像她给予秦蛮心位上的那一刀,在刀尖划破皮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意识的收回了三分力度。
这是不可控的。
是被如何搓磨驱逐都会残留下来的属于她的本性。
这时。
本沉静的江誉清突然躁动起来。
他侧颈的血脉明晰可见,逐渐呈现出几近于黑色的血管一路延绵扩散。
直至所见的惨白皮肤都爬满了黑色的血脉。
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破碎而出,呼吸急促又深重,浑身肌肉紧绷发抖,不停痉挛着。
他似乎经受着强烈的疼痛。
小满疾步走向前去,跪坐在他的床前。
意识在混沌里难以抽出,江誉清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之中根本意识不到身旁有人。
小满将手抚在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冰冷得刺骨。
她试图去拨开他将掌心扣得鲜血淋漓的指,阻止他的自伤。
“江誉清,是我。”
她轻声安抚着。
似乎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他逐渐松开了紧攥的手,任由她在他的掌心伤痕上裹缠巾帕。
她轻柔的将他散失体温的手,合在自己温暖双手之间。像是小心翼翼的给予着力所能及的温度。
“江誉清,一定要活着。”
活着。
一定要活着。
现在,你暂时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