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不知道了。
繁琐精贵的巨大宫殿走廊不计其数,格雷尔不知道自己在躲谁、他拼命地跑,撞到了无数的人,每一个人都穿着精美华贵的衣裳,却又都看不清他们的容颜。
“把他给我抓住!对虫母不敬,就是对虫族不敬!”
格雷尔还想变身逃跑,却被背后射出的冷箭给阻挡住了去路。他尝试用精神力对抗,却被更高的精神力威压给逼退!
简直……什么玩意儿!格雷尔要骂娘,他很确定自己没来过这样古老神秘的地方,但偏偏他梦境里对场景的刻制如此清晰,清晰到树叶的晃动和远处的白鸥一飞而过影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喷泉清清冽冽冒出,格雷尔被压到广场上,周围围满了看不见人脸的人。
“格雷尔,次等基因、工兵等级,因对虫母出言不逊,特此杖刑八十,以儆效尤!”
看不清的人影宣读完毕,格雷尔都快要炸了,但他被死死压在蒲垫上,眼睁睁看着那群人伸出手放在左胸,“虫母在上!”
“虫母在上!”
“虫母在上!”
声音此起彼伏,吵得格雷尔脑瓜子嗡嗡地疼。他听懂了他要受到惩罚,格雷尔想逃、可他完全被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施刑的人带着刑具一步步朝他走来。
!!!
格雷尔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以为的杖刑是拿棍子打、没想到的是拿长满了刺的棍子打!一棍子下去,他的屁.股要开花吧!格雷尔拼命挣扎了起来,他的精神力开始狂暴,一点点摧毁这个梦境空间。
但更深处,更强大的精神威压又将这个梦境维持了下去。
格雷尔抬起头来,那杖具身上尖尖的刺在阳光下闪着冷寒的光,在不可抗拒的威亚之下,直直朝格雷尔屁股上打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格雷尔痛得脸都扭曲了,他嚎叫起来,控制不住变化成巨大的虫族体态,在广场上发疯一阵左右冲撞。见了那拿刑具的人就赤红着眼要上去把他撕得粉碎——
骤然间所有的场景消失,格雷尔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只剩下那尖刺椎像鬼一样追着他跑。永远跟在他后头、夺命追魂气势汹汹地晃悠着要打他的屁.股!
他这是见鬼了吗!格雷尔几乎要崩溃,前方出现唯一的亮光,他拼命往那处飞,一阵炫目的白光过后,他又出现在了喷泉广场上,刑具狠狠地落在他身上。
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下!
格雷尔被打得没了脾气,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知道是有背后的人对他进行精神施压……他除了在情债上多有亏欠之外,格雷尔完全想不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要是被小爷我知道了!格雷尔愤愤地想,我一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他仍旧不甘心,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梦境中的人又是一阵喧闹变动,他们齐齐转向同一个方向,右手抚在左胸行礼,“虫母在上!”
格雷尔瞪大眼睛,毕竟他可没忘记自己无缘无故被杖打的理由就是不尊重虫母……他倒要看看这个虫母是何许人也!
高大巍峨的宫殿台阶处款款走来一个绝美的身影,格雷尔看不清她的脸,却被她头顶上戴着的那顶皇冠上的珠宝刺激得双目眩晕。女人身形纤细黑发如瀑,她朝格雷尔看来,一股冷而幽的清冽触感瞬间将格雷尔紧紧摄住。
他为这个脸都看不清的女人失去了心魂。
就在格雷尔失神怔仲之际,对他的惩罚再度袭来,这次的惩罚带了点不知名的私人恩怨,格雷尔哇哇大叫、四处乱窜,他在这个绝美看不清面容的女王面前仪态尽失丢尽脸面……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格雷尔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如果是梦,这个梦也太过清晰……
格雷尔在挣扎中跑上台阶,他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多罪不能连一个心动的女人的脸都看不清,否则可就太亏了。暗中操纵之人似乎觉察到了格雷尔的想法,一股黑暗力量朝他倾轧,无数的黑雾开始侵蚀这个美丽的宫廷殿宇,格雷尔朝女人的方向发出一声呐喊,“求你看看我啊——”
台阶上的女王缓缓转过头来,她眉目精致如浓昳的山水墨画,清亮无辜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格雷尔。格雷尔却如遭雷劈。女人头顶上的皇冠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只是她、长得跟花容一模一样……
格雷尔从惊惶怅然的梦境中清醒,他的屁.股还隐隐作痛,他痛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改变下.身的反应……
他,格雷尔……情场中的风月老手人间的风流浪子,居然对梦境中的女人有了反应!
这个女人好巧不巧还跟花容一个模样!
格雷尔觉得,还不如乱棍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