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被狂风席卷不自觉用手去抵挡飞沙,另一只手臂又被格雷尔死死拽住。
不正常的波动终于让处在战争中的谢宁古尔回过头,他仰天长啸一声,精神力波纹阵阵散开,成排的红木杉树齐刷刷倒下,又被游动的巨蛇给阻挡了回去。
维坦尼亚膝盖磨破了皮、艰难地爬过来也一同抓着花容的肩膀,怪异的狂风顿时变大。花容被狂风席卷着飞了起来,若不是格雷尔和维坦尼亚两人分别拉住她的手臂,花容准被吸附到暴风眼。
暗处的怪物见花容迟迟不过来,精神力风波犹如龙卷风那般再度夸张变大,花容一点一点脱离格雷尔和维坦尼亚的手,她痛苦地大叫一声,以她为中心、属于虫母的精神冲击将这股不正常的龙卷风震得支离破碎。
花容跌倒在格雷尔和维坦尼亚两人身上,她哇得吐出一大口血。
谢宁古尔双目赤红、他身受重伤还未彻底痊愈就遭到如此攻击,着实有些吃不消。又一条巨蛇缠绕上来,谢宁古尔直接爆发全部的精神力、密如细雨的精神刀刃将两条巨蛇割得四分五裂,谢宁古尔也从高空中狠狠跌落下,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细沙泥土。
“陆苍林——你攻击的是谁你清楚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谢宁古尔爆发出一阵怒吼,随即化成人形,同样呕了一大口血。那两条巨蛇实在厉害,他耗干了自己的精神力才将其击杀,可自己现在也将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陆苍林一步步朝狼狈不堪的众人走来,到离花容三米远的位置停下。
“大逆不道?”他阴郁黑暗的视线落在花容身上,“是谁抛弃了我们、还反过来怪罪我大逆不道?”
“是谁?”
陆苍林走进花容,他踩上格雷尔另一只趴在地上的手,不看格雷尔狰狞痛苦的表情,反倒是蹲下身、捏起花容的下巴把玩端详。
“你现在怎么这么弱小?弱小得像我随时就能踩死的蚂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花容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但不妨碍花容因为这个男人的所做作为而厌恶憎恨他。她的下巴被男人微凉的指尖死死捏住,触感像是阴冷的毒蛇那样滑腻悚然。
“所以没有司机死亡,对吗?”
花容话音刚落,陆苍林瞳孔就收缩,然后他低低笑了起来,“不仅弱小,还很善良……简直、简直就是……”
陆苍林骤然间加重了捏着花容下巴的手,“让人爱不释手、更让我想要直接摧毁!”
花容眼中面前这个叫陆苍林的男人身上浑身笼罩的毒雾瞬间加重,窒息一样的毒雾争先恐后向花容侵袭而来。这毒雾……这毒雾她曾经在谢宁古尔身上看到过!
花容几乎是本能地爆发出灼灼如太阳一样耀眼的精神力耀火,火光冲出来的瞬间将周遭黑暗的红木杉林照耀得如白天一样明朗。耀眼的火光瞬间包围了花容面前黑雾弥漫的男人,她挣脱了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抓住她的手,轻轻地飞了起来。
透明轻薄的羽翼从花容背后升起,她从未见过如此玄奥的精神世界,一切有迹可循、一切有始有终。
万物归始、她是唯一。
底下那团糟糕的黑色毒雾叫嚣着冲上来要将她缠住拖入深渊,花容扇动一下翅膀轻巧地躲开。她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容颜深深地刺激到了陆苍林,男人一声爆喝化身巨大的虫族巨兽,张牙舞爪想要将面前耀目绝美的女人给死死缠绕。
花容在异化女王的虫母状态总是那般冷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比寒冬冰雪还要冰冷,威严令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气质从她身上传开,花容自动凝聚出女王的权杖,审判一般打在那团她看不惯的黑雾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
陆苍林的精神攻击斩断了花容的一缕长发,长发随着他一起从高空中跌落,他情不自禁用手抓住、然后死死盯着处在异变中的花容。虫母的气息不仅引诱着他、也引诱着地上身受重伤的三个人。
维坦尼亚体格健壮,麻药对他的副作用更小。陆苍林被花容击退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维坦尼亚运动了一下麻.痹已久的神经,蓄力伸出拳头一跃而起朝陆苍林的天灵盖狠狠撞击!
陆苍林察觉到危险本能地侧过身子、却也被蓄力的拳头给砸了一下腰际。
虫母的精神力强大浩瀚,平等地抚平在场所有人干涸的精神识海。
维坦尼亚恢复了气力,格雷尔还会远吗?
陆苍林看了不远处的巨蛇尸体,他咬咬牙、化作兽身张开翅膀离去。
在陆苍林离去之后,谢宁古尔终于支撑不住,再度化身成拇指大的虫子,跌跌撞撞地起身、摇摇晃晃朝花容飞去。
不远处的红木杉林,花容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黑色长发无风自动。莹白耀目的光不断从她身上溢出,背后晶莹剔透的翅膀微微扇动使得花容悬浮在半空当中,月光落在她脸上,美得像画中精灵。
她身上的虫母气息自动滋润着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