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在上,虫母在上!你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来,谢宁古尔就要疯了!
花容被禁锢在一片黑暗当中,自她从巴沙那里被莫名的力量吸收回来之后,她就被囚困在这一方黑暗的天地。
她能思考、能回忆,甚至能听到身边人脚步的走动声,就连维坦尼亚向她的祈祷也听得一清二楚。
唯独她不能醒来。
谢宁古尔每天都会来房间里照顾她,亲自为她擦拭脸颊梳理头发,其他更亲密的接触,谢宁古尔全都委托给了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真的很不智能!至少被囚困在黑暗中的花容已经吐槽了无数次!
冰冷的机械手臂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力度,把她的手肘抓的生疼。
所有一切梳洗完毕,花容又如瓷娃娃一般安详地躺在床上,这时谢宁古尔又会过来跟她说话。
花容这才知道,原来谢宁古尔是一个话痨。
男人恨不得把自己这一千多年来的经历都将给花容听,今天谢宁古尔也是如此,他开始讲虫灾后的两百年,谢宁古尔独自一人躲在已被狮群占领的星庭,彼时他还是通缉犯,不得不伪装成常驻酒馆的酒鬼,每天臭气哄哄喝得烂醉不省人事。
他讲到狮族公主不耐寂寞逃离皇宫,同样乔装来到酒馆,她前一秒落脚下一秒追查公主下落的士兵就立刻赶到。
当时的谢宁古尔很是紧张,他还以为这是来追杀他的!
后面呢……
花容想听,但是谢宁古尔却没有再讲。男人只是伸出手来一寸寸抚摸花容的脸颊,他的手宽厚温暖,仿若春风般眷恋缠绵。
“快点醒来好吗?我已经替你教训格雷尔和维坦尼亚了!”
教训他们干什么,又不是他们的错!
花容内心喊道,我也想醒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醒来啊!
谢宁古尔似乎习惯了花容的毫无回应,他垂下眼眸,沉默许久,然后缓缓起身就要离去——
他感受到自己的衣角被狠狠地拽了一下!
谢宁古尔立刻转头,就见花容睁着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眸定定地看着他,“还有呢,士兵有没有抓到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谢宁古尔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他猛地坐到花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灼热难抑的气息喷洒在花容的颈部,痒痒的,花容微微挣扎了两下,又被谢宁古尔强硬按下。
“我……我是昏迷了很久吗?”
谢宁古尔没有说话。
“难道是……三年?”
“一个月……”谢宁古尔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此刻喑哑晦涩,汹涌的感情在此刻迸发几乎把花容弄得措手不及。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我很好,我没事!”花容说着就要下床,谢宁古尔抱得太紧她不能动,花容双手拍拍他的后背,“你松开我呀,我要下去!”
谢宁古尔终于松了手,花容掀开被子下床。她当着谢宁古尔的面蹦蹦跳跳两下,还转了一个圈,“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花容一抬头,就撞进谢宁古尔幽森难懂的眼眸,他平日湛蓝的眼眸此时眼底都泛着血丝,看来这一个月谢宁古尔绝不好过。
“你……”花容怔怔,一股复杂的感情从她心底涌现,她暂时还无法理清这究竟是属于何种感情,只觉得心间都冒起了酸涩的疼痛感,微微发胀的不适让花容潜意识去隐藏这股突如其来的感情,她望着谢宁古尔的眼眸脱口而出,“你该好好休息!”
“我会的,容容!”
“可不许骗我!今天你就要好好睡觉!”
谢宁古尔点点头,花容这才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我在昏迷其间,老是听到维坦尼亚向我祷告吐槽你不近人情,说你就跟恶魔一样逼着他们学习、打架……”
“是真的么?”
“他们作为虫母的庇佑者,简直就跟工厂里质检不合格的零件那样废物!”谢宁古尔冷冷说道,“连六眼沙蜘蛛的模样都认不出,害得自己被毒倒也害得你受伤,简直应该返厂重修!”
花容难得的笑了,“难怪维坦尼亚跟我吐槽你不仅逼他们学习经济还要学习生物,可你也不要太逼他们,学□□得张弛有度。”
谢宁古尔抿唇不语。
“咦,格雷尔和漓先生呢?话说他们三人身上的毒素有没有被清除掉?我还记得当时格雷尔替我挡了一下,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现在没事了吧!”
谢宁古尔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阴郁,“他还好,他们三人的毒素都被你清除了。”
“被我清除?我有这么大的本领?”花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朝外面走,“我去看看他们,省得他们担心。”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耀在大理石地板上,书房之前被六眼沙蜘蛛的打斗给摧毁,近些日子又重新修整了一番,更加明亮宽敞,那些墙壁上的浮雕地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