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好了。”
嘉宁打马虎眼,她爹哪有什么头风病,都是被她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
知府说完,县令又道:“不知崔侍郎喜欢什么,郡主不妨告诉下官,也好让下官孝敬孝敬。”
“你想贿赂啊?”
她说话太直白,县令被说得一哽,随后做出正气凛然的样,“怎么会呢,孝敬长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这怎么能叫贿赂,诸位说是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
嘉宁眼珠子一转,放下筷子,颇为神秘道:“你真想知道?”
乡绅们耳朵竖起,纷纷凑了过来。
她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爹啊——最喜欢钱,懂吧?”
他们恍然大悟,谁会和钱过不去,不过该怎么送钱而显得不刻意,这是门学问,要不打个金麒麟送过去?
在场的心思活泛起来,势必要压倒对方,嘉宁则在幸灾乐祸,到时候她爹看到这么多人送礼,肯定吓得和什么似的,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
杜檀昔咳了两声,“郡主,快吃饭吧,待会您不是有事么。”
吃完饭,又去游画舫、打马球,天渐渐黑了,知府极力邀请嘉宁去他府上住,“郡主何不住微臣府上,微臣府上有大鱼池,还有几个和郡主年纪相仿的女儿可以陪郡主玩。”
谢庭桉平日听知府的,现在到了挣功劳的时候那是六亲不认,忙开口道:“天色都晚了,这路上多不安全,下官府上也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女,请姜知府放心,下官一定照顾好郡主。”
嘉宁脸上不太好,这群人实在太虚伪,奉承话一箩筐一箩筐的来,明里暗里打听她爹喜好,好不容易打马球放松放松,他们又故意放水,夸她打马球天下第一,真当她看不出来呢。
“行了,我就住谢府,谢府近。”
谢庭桉顿时松了口气,得意挑眉,知府心中多有不快,面上笑道:“那就告辞。”
回到住处,杜檀昔洗了把脸,转头见嘉宁在拨弄香片,嘱咐道:“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和县令一起去县衙。”
“去县衙干嘛?”
“自然是婴儿失踪的事,我已经打听到前日受害者的住处,让小乞丐带了口信过去,刚好可以看看我们这位县令怎么办案,顺便要卷宗。”
隔日,谢庭桉一大早就起来了,故意在经过院口时大声道:“我要去县衙办公了,你们好好伺候郡主。”
话音刚落,肩头被拍了一下,转身一瞧,郡主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要去县衙啊,一起吧。”
“这、这……不太好吧,郡主金枝玉叶,县衙环境恶劣,也没什么玩的,不如——”
“谁说没什么好玩的,你那几个差役多好玩啊,说话又好听,手脚又麻利,最关键的,那是非常有礼貌啊,”嘉宁挑眉,“走吧走吧。”
谢庭桉能有什么法子,本想去县衙坐坐就溜走,郡主非得跟着去,他坐在公堂椅子上浑身不自在,还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脸都要笑麻了。
咚咚咚——
外头鼓声一声比一声大,县令心情不好,听着愈发头疼,皱眉道:“哪来的人在县衙门口撒野,赶走赶走。”
差役去而复返,“老爷,是有人击鼓鸣冤呢。”
鸣冤鼓?他一拍脑袋,太久没审案子,怎么忘了门口还有这玩意,“谁啊,带进来。”
一对老夫妇扶着一位年轻妇人进来,下跪哭诉道:“县令,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听到孩子,谢庭桉知道肯定又有孩子被老鹰叼走了,他无奈扶额,“作为本县父母官,这么多孩子丢失丧命我也很心痛,可是我们是人,老鹰是妖,人怎么和妖拼,那不是自不量力吗?节哀。”
妇人听了他的话受到刺激,尖声喊道:“我孩子没死,没死,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县令捂住耳朵,“我知道你们一时接受不了,可你还年轻,可以再要个孩子,何必要死要活呢!”
妇人闹腾得更厉害了,老夫妇拼命拉住她,尖利的喊声透着绝望、愤怒在县衙回荡。
“谢县令,你总说老鹰是妖,莫非你亲眼看到它有七十二般变化还是亲眼看见它吃了孩子?”
说话的是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打扮素净低调,神色从容,县令称奇,郡主身边的侍女倒不一般,但也没多想,道:“下官是没看见,可有人看见了,而且我们搜遍了整个汶县,连孩子尸骨都没找到,不是被吃了是什么?”
“哦?是何人看见的,不如请他过来说一说。”杜檀昔道。
谢庭桉嫌她多嘴,可看郡主没一点阻拦的意思,因此揣摩是郡主的意思,挥手让去请证人,同时心里泛起嘀咕,案件难破,要是郡主非要管或者把这事往上一报……想到这,愁得牙开始疼了。
“县令,人请来了。”
杜檀昔望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