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场考试如期举行。
圆形的体育馆坐落在第九中学一角。通过第一场考试的120多名考生陆续走了进去。三面灯光齐齐打开，照得中间的场地犹如舞台。
场地已经分成了6个区域，标明了各个班级的位置。田歌走到高三5班的队列中。班里包括她，一共还剩下21人。
杜明仍站在田歌身后，脸色仍惨白得像是大病一场，嘴唇都没有一点儿血色。杜明胸前心脏的位置，别着一个金红两色的圆形徽章。他生怕不小心脱落遗失一样，不时伸手触碰一下。
中午被溅了一身汤汁的监考老师田涛，胸前挂着一枚哨子。她拿着第二场考试学生的花名册开始点名。
“第二场考试，考核考生的力量。”田涛说，“开考后，各位考生依次和考官较量，只要能让考官离开原地，考试合格，反之，被考官击倒的，考生淘汰。”
“开始吧。”田涛走到一旁。一旁一个身高2米有余、肩宽背厚的男老师走上前来，站在了场地中央的一个直径半米的红色圆圈内。笑着向待考的学生招招手。
“监考老师！”田歌举起手来，走出队列把一张证书样子的纸递给田涛。田涛一边接过来，一边说：“同学，这场考试不认证书。”
她随意打开，一看到上面的内容，瞪得眼眶都要裂开了。上面只有两句话：【田老师，儿子不是你亲手推下河里淹死的吗，为什么要告诉大家是为了救人而溺水呢。只要我通过这场考试，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田歌站在田涛对面，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央求道：“田老师，您看行不行？”
田涛咬咬牙，把纸叠起来，塞进口袋里，然后拿出一张杜明同款的圆形徽章，递给田歌，说：“你先参加考试吧，这种证书我头回见，等我问问学校领导再说吧。”
田歌回到了队列中，学杜明的样子把徽章别在胸前。她刚才观察了一下，21个人大约有三分之二的考生都别上了这种徽章。
“第一名考生准备。”田涛拿起哨，使劲吹了一下。
第一名考试是个矮个的男生。田歌记得，这个男生第一场考试拿出了一张跑步大赛的获奖证书而获得了免考。但在第二场里，男生胸前空荡荡。
哨响，矮个男生已经飞扑上前。他攥紧拳头，大喝一声，挥向考官。他就像一支飞射而出的箭矢，只可惜一头撞上了铜墙铁壁。考官张开手掌，轻松挡住了男生的拳头，向旁边一甩。男生仿佛麻袋一样，被轻易丢在了场地外。
两名监考老师上前，把男生拖拽走了。
之后，凡是胸前没有标志的，过程和矮个男生大同小异。
田歌看在眼里，不禁也像杜明一样，忍不住不停触碰那个小小的圆形徽章。很快，田涛就叫到了田歌的名字。
田歌走上前，站到考官面前，就像是一条小船停在了巨涛的阴影之中。
哨声响起。田歌捏紧拳头，向考官挥舞过去。拳头还没擦到考官的衣服，就见考官后退了两步，退出了圆圈。
“田歌合格。”监考老师宣布。
在隔壁的高三4班考场，姜妍也在开考前把那张田歌写好的纸条递给了监考老师朱皋寿。
朱皋寿一张脸瞬间五色杂陈，低声说：“你威胁我？”姜妍面不改色，说：“都是生存所迫，老师理解。”
朱皋寿不情愿地掏出一枚徽章，姜妍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别得寸进尺！”朱皋寿低喝。
“老师，上午我朋友帮了我，我该回报人家了。”姜妍说。
朱皋寿不得已又掏出一枚来。姜妍满意而归，并不在意朱皋寿盯在她背后的眼神如同冰刀。
姜妍把一枚徽章递给了酒红发女生。女生张开手臂揽住姜妍，笑着说：“真不错，你通过了。”酒红发女生把徽章别在胸前，随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丢给一个没有拿到徽章的考生。
第二场考试简单粗暴，很快结束。
杜明把田歌叫到旁边座椅的阴影处，几下把田歌签名的积分交易申请撕掉了。
“同学，第三场的消息呢？”杜明问。
田歌伸出手来，比了个6。
“6000积分？”
田歌点了点头。
“你这也太贵了，”杜明说，“就是个消息，又不包过，我还得另外打点。”
田歌看向体育馆出口，说：“不买算了，我敢保证，你就是能打探到第四场消息，也没人愿意告诉你第三场的。”
杜明心里一沉，这事情确实有点诡异。按说考试越到后面的场次越难通过，可在私下的交易里，有大佬保证带着他过关第四场，前提是他能过第三场。但第三场考什么，没人告诉他。田歌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肯出卖消息给他的了。
难道是第三场最难？
“6000就6000。”杜明掏出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