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咬了一口,又叮嘱了杏儿一句,“杏儿,往后可不许叫我二娘了,若被旁的人听去,难免会生疑。”
杏儿屈膝称是,担心崔凝安噎着,便倒了一杯茶给她解渴。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这屋内的烛火也燃得更明亮些。
门外有人喊了一句,“郎君至。”
崔凝安忙用帕子擦了擦嘴,又从腿上捞起扇子,稳稳地举着,力呈一副娴静的淑女之态。
杏儿快速地将东西收拾好又退到一边,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交拜礼礼毕,服侍的人尽数退了出去,又将房门掩上。
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后,崔凝安的精神被提了起来。虽透过朦胧的扇面可窥见一二,但她还是微微垂着头,不敢抬眼窥看。
眼中的暖黄色被一个移过来的黑影挡住,崔凝安的呼吸也随之一滞。
举扇的手忽而被一只略有些粗粝的大手握住,那遮面的芙蓉扇也慢慢移下来。
徐恒邈的眼神定在那张娇美的面容上,只略微看了几眼,又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谁先开口,又是一阵冷寂。
徐恒邈只觉得有些局促,在房内四处张望,又像想起什么一般,走到桌边去。
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食盒,徐恒邈将食盒打开,取了里面的清粥小菜出来。略有些生硬地开口,招呼崔凝安过来,“你,你应该还没用过饭吧?要不要来,来吃一点?”
刚刚已经吃过两块团糕了,倒也不是很饿。只是徐恒邈开口了,崔凝安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到桌边坐下来。
只见桌上摆着一碗白粥还有几碟爽脆的小菜,看起来像是一人的食量。
徐恒邈将食盒放到一边,也坐下来,将碗移到她的面前,“我想着你的病应是还未好全,也许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如今天已晚了,想来也过了你用饭的时候,便先拿些粥菜来给你垫一垫。如果你不喜欢,我让厨房再去做。”
崔凝安舀起碗中的粥水,摇摇头,“多谢,这样已经很好了。”
屋内的气温慢慢热了些,徐恒邈的心情也放松了一点,见对面的人在埋头喝粥,不禁笑了笑。
犹豫良久,他又开口问,“半月前你的病痛应也不轻吧?听我阿娘说,你到缘积寺去住了一段时间。我也许久没有到缘积寺去了。后山禅房离云山很近,听说会有野狼狸猫出没,不知在那里住可还安全?”
徐恒邈用试探的语气问她,想知道她是否知晓蔓枯草粉一事。
崔凝安的手抖了抖,面上却并不慌张,“今年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吹风受寒便会生病,我阿娘替我到寺里求签,说是城内喧闹纷扰,与我有所冲撞,对我的病情无益。要选一个少人的地方静养才是。阿娘见我久不能好,便听了寺内住持的话,送我到山上住了一段时日。不想下山后,病情还是反复竟又添了新的毛病。”
之前也从未听到云山有野狼狸猫出没,为何徐恒邈会问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奇怪。不过老实回答就是。
“禅房外面的围墙还是建得很高的,好像白日也有人巡查,从未听过有野狼狸猫出没伤人的事情。”
徐恒邈若有所思,后又从袖中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崔凝安。
看她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有人在她的茶水里下毒了。也是,若是她早便察觉了,就会告诉宁昌侯此事,宁昌侯为了女儿的安危,定会找人将此事查个清楚,势必会闹出大的动静。可如今却不见宁昌侯府有动作,便证明宁昌侯府的人还不知道下毒之事,
崔凝安谢过他并用帕子擦了擦嘴。
随后屋内又是一阵死寂,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蜡烛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微响。
风吹入窗,崔凝安便剧烈咳嗽几声。
徐恒邈去给她倒了一杯茶,却见人往床边缩了缩。
崔凝安接过热茶,小心翼翼地开口,仍是不敢看向他,“将军,我身上的病气未完全消了,怕将病气过给你。我还是去软榻那边睡好了。”
其实这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崔凝安实在害怕与一个尚未熟悉的男子同眠共枕。又怕他看出自己的轨迹,说话的底气到底不足。
见她抱了一张薄被便要走过去,徐恒邈伸手扣住她,“你还生着病,怎能让你去那边睡,还是让我去那边安置好了。”
崔凝安实在心虚得要紧,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的,“这,这怕是不妥。我怎能让将军去那边睡?”
徐恒邈对她笑笑,温和的笑意中似乎夹杂着说服力,让人顿觉安心。
“你我是夫妻,无需去计较这些东西,待你病好了我再回去睡也是一样的。”
见他的话说到这里了,崔凝安也不再拒绝他的好意了。利索地拆了钗环,卸下婚服又净面后,便裹着被子上床睡觉了。
明明少了一个人在床上,床榻的位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