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管家也没了办法,只能找人领徐恒邈二人往家庙去。
他特意吩咐带路的人务必要走最远的那一条路,这样还能拖延一下时间,他也能快点找到杨成文说明此事,以便快速应对。
在不远处与人谈话并悠闲喝茶的杨成文远远便瞥见管家走来了。见他神色焦急,应当是出了什么急事。
杨成文借口开脱,往外面走去与管家汇合。
“怎么了?可是徐恒邈那闹出什么动静了?”
管家面色苍白,怕被杨成文责罚,不敢抬头看他,却又不得不言明实情。
“那,那徐将军说要去给老家主上香,现下已往家庙那边去了。”
杨成文顿时瞪大了双眼,“什么,你这个废物,竟还让他到家庙去了,就不知道拦一下他吗?”
管家连连叫冤,“家主,并非是我不想拦。徐将军那样的气势,我怎么拦得住?不过我已派人引他们绕路了,相信还能再路上再耽搁一点时间。所以我特快步前来告知家主。”
杨成文气得差点没把袖子甩到管家脸上,“人都已经带去了,还问我行不行,废物,还不快跟我一起去。”
待杨成文与管家匆匆赶到时,徐恒邈早便在原地候着了。
杨成文瞪了管家一眼,管家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徐将军,好端端的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这园子里的花,你都看腻了?”
徐恒邈知道杨成文这是明知故问,他不相信管家没有透露半分他为何会来这里。且从前院到此处,居然还要花上一刻的功夫,明显是带路的人故意绕路了。
既然杨成文喜欢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徐恒邈也乐于配合他。
“这次是我驻军三年后第一次回来,既来到了这里,于情于理,我都该给杨老将军上一柱香。刚刚我已经告知管家了,怎么杨主事还来问我?难道是方才我没有说清楚吗?”
徐恒邈的眼神落在杨成文身后的管家身上。
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将他的皮肉剜下来。
明明是柔和的笑意,在管家看来,却像是笑中带刀,要暗中将他慢慢杀死,光是与他对视一眼,背后便禁不住发凉。
杨成文心里即便再不悦,也不得不堆着笑回答徐恒邈的问题。
“只听管家说徐将军想来给我阿爹上一柱香,我怕徐将军在原地久等,怠慢了,便急着过来了,或许是没将管家说的话听完。”
徐恒邈也不拆穿他,只是淡淡地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杨主事来了,不知我能进去了吗?”
杨成文还未探究徐恒邈为何突然答应赴宴,这下徐恒邈又说要到家庙里拜祭父亲,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杨成文坚信徐恒邈的目的一定不单纯,且是不怀好意。
为何他非要挑他设宴这日到家庙祭拜,为何不能换一日,偏挑得今日?
这实在有些奇怪。
想到如今,杨成文只想出眼下的一种可能。
徐恒邈放着花不赏,茶不品,却偏要来此祭拜。难道是他想内涵这海棠宴不好,故意找茬,想要给自己难堪?所以才借机要来家庙祭拜,将动静闹大,好在别人面前打他的脸。
光是这样想想,杨成文便觉得徐恒邈的心思深不可测,心肠还真是歹毒。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便让徐恒邈进去。
杨成文背过身去,朝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这家庙的钥匙可在你手中?”
管家倒是回答得很快,迅速接上了他的话。
“家主,钥匙不在我身上。”
杨成文故作惊讶,“钥匙不在你身上?那我们怎么进去,平时不都是你开的门吗?怎么偏偏徐将军一来,便说没钥匙了?你这不是存心破坏我与徐将军的关系,让徐将军以为我在故意捉弄他,给他使绊子吗?”
管家会意,在原地冥思苦想钥匙究竟存放在何处了。
“家主恕罪,平日家庙的钥匙好似是存放在阿四那里的,我每次开门后,便将钥匙还回去了。若是想进去,我还得将钥匙拿过来。只是阿四前几日好像告假了,不知道今日回来没有,这钥匙也能不能找着?”
杨成文脸上浮现怒意,假意训斥了管家一句,“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找不到你便不要回来见我了。”
管家灰溜溜地跑走后,杨成文对着徐恒邈摊了摊手。
“徐将军,是我管教下人不严,让你见笑了。这些人做事也太不上心了,竟连一串钥匙也找不着,真是没用。在管家回来之前,徐将军和徐夫人不妨在一旁静坐,待管家来开门了,二位再进去如何?”
徐恒邈十分体谅杨成文的处境,不气不恼,“杨主事操劳,府中上下事务一时出了纰漏也是有的。不过像这样的错处,杨主事若太过宽宏大量了,便让他们有了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