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照他的字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平阳公主将字帖放回去,又问,“怎么?手痒了,还想再抄书?”
徐恒邈连连摇头,“还是不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小时候谁还没干过傻事呢?”
话毕,徐恒邈又扭头去问身侧的崔凝安,“不知夫人上学堂的时候,有没有替同窗抄过作业呢?”
崔凝安想了想又摇摇头,“好像并未有过。小时候我只觉得,将自己的字写得好看已是十分不易了,更没有模仿他人字迹的心力。所以现下也只死守着自己的写字的方法,实在是写不出第二种字了。”
平阳公主伸手拍了徐恒邈后背一下,“你以为个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淘气。我们阿英守规矩,自然是干不出你这种行侠仗义的大事。”
徐恒邈的眼神顿了顿,尽数凝结在崔凝安身上。
眼神短暂停留过后,又极快开了一句玩笑,“阿娘,我看您啊,就是偏心。若是阿英从前也做过我这样的事,您怕是会说她聪明伶俐,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平阳公主倒是承认得很快又很大方,“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偏心。”
欢声笑语中,崔凝英很快便将装有平安锁,金镯子一类物件的锦盒翻出来了。
平阳公主从盒中取出来,一件一件放在手中比对细看,一边看还一边递了几只给徐睿识。
“驸马帮着看看,哪几只更好看一些。我好挑出来进宫给皇后一同看看,再决定要打什么样式的平安锁。”
徐睿识细细看,又挑出几个认为好的出来。
“这几只都不错。不过这一只有祥云图案的平安锁若是换作是羊脂玉做的,会更加好看。”
平阳公主看过后点点头,也赞同徐睿识的看法。
“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再用羊脂玉造一个玲珑玉璧和白玉项圈恰好凑成一套,那便更好了。”
将东西整理妥当后,平阳公主又道,“阿英,我与你公公过几日便到渝州去,家里的事务你也慢慢上手了,可以试着自己独立做一做了。”
崔凝安没有应下,反而很是犹豫,“多谢婆婆信任,只是我才学成不久,很多事情都还未试过,若是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如何是好?”
平阳公主轻柔地拍拍崔凝安的肩膀,“正因没做过,便要试着去做一做。说不定等我们回来,你便可以独当一面了呢?你倒也不必有太大的包袱,我将霜华留下,与你一同管家,若是有什么不会的,你问她便好。”
崔凝安心里虽没底,但平阳公主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开口拒绝,只得答应了。
倒是徐恒邈愣了愣,问道,“阿爹,阿娘,那你们一来一回,再算上小住几日的时间,岂不是赶不上中秋团聚了?”
平阳公主笑道,“我与你爹出门,便没想着赶上中秋团聚了。趁现下秋高气爽,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时节,那当然要出去逛久一些才是。顺带还能体验一番在渝州过节的气氛,想想便觉得很有意思。”
徐睿识附和了一句,“原本我是想带着阿英同我们一起去的,只是想着让你孤家寡人过中秋,多少又些不厚道。加之宁昌侯的伤还未好全,想来阿英也不会与我们一道出去,便只好委屈她留下陪你了。”
徐恒邈无奈地耸了耸肩,径自喝了一口茶。
“阿娘,您这话怎么这么说?留下陪我还委屈了?”
平阳公主吹开茶面的浮沫,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出去玩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得,反正你一日日的也不着家,与其说是让阿英留下来陪你,还不如说让阿英留下来陪这间房子。”
这一番话,将徐恒邈堵得哑口无言。
平阳公主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在埋怨徐恒邈太忙,甚少时间去陪伴崔凝安。
找到那块令牌后,徐恒邈便一心扑在这上面。白日进宫与盛帝商议相关事宜,晚上还要到书房整理这些时日搜集的各项情报,实在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所幸所有事情都有了眉目,这段时间也算能好好休息一阵了。
但不知是不是连日高度警惕搜集查探各方情报的缘故,如今得了空闲再歇下来,竟觉得身边的某些事情也开始有了疑点。
这些疑点就像是随意掉落的珍珠,散落各处。可现在又像是有一条鱼丝线掉落在他的手上,试图让他将那一个个疑点都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