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是沾了杨鸿深的酒气,熏得让人难受。
杨鸿深今夜喝的酒有些多,有些晕,又被拖了一小段路,胃里只觉一阵翻江倒海。
“呕……”
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原本扶着 杨鸿深的两个人不禁紧皱着眉。
“他吐成这样,这味道实在太大了些。”
“看他的样子,怕是要吐好一会儿,不如我们先走开,等他吐够了我们再回来。不然我们的衣服全沾了那些脏东西,怕是要浑身难受。”
“可是坊主不是吩咐我们送他回家吗?万一我们走开了,被坊主知道了怪罪下来,那我们可就完了。”
“怕什么,这里都没有人,只有你我,他又醉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你不说我不说,坊主怎么会知道?”
“可是……”
另一人还在犹豫,他的同伴便松开了扶着杨鸿深的手,阔步往前走了。
余下那人看看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的杨鸿深,又看了看远走的同伴,忙摇摇头,立马又追上同伴那里去了。
待杨鸿深将胃里的东西吐完后,头有些晕,便又随处倒在一边睡着了。
还没等他完全睡着,便不知道那里来了一盆水从头往下泼,将他整个人都淋透。
初秋的凉风到夜里变得更凉,朝他直直吹来,将身上的冷意浸得晕开来。
杨鸿深被这股蔓延至全身的冷意浸透了,冷不防睁开眼,破口大骂了一句,“谁,是谁……”
可是四下无人更无声,只听得阵阵疾风穿入小巷,发出簌簌的声音。
久久听不见有人答复,杨鸿深的困意再度袭来,很快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没过多久,一桶水又再当头淋了下来,这一浇,更是将杨鸿深的醉意浇得仅剩一半。
杨鸿深被冷水浇了一脸,眼睛已经被水糊得睁不开来。
他奋力将脸上的水抹干净,艰难地睁开眼睛,又再骂了一句,“是,是谁?敢在暗地里算计小爷,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时,却见一身着白衣的披发人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正提着一个空的水桶,就静静站在地上看着他。但由于头发遮掩,加之醉意未散,杨鸿深并看不出这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谁?”
那白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像在冰水里浸透过一样骇人。
“我是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再仔细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杨鸿深揉了揉眼睛,靠微弱的月色去辨认白衣人,却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约约,恍恍惚惚看见几个人的影子,并不能具体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去年三月落水的碧红?我,你听我说,当时是你不识抬举,我便找人推了你一把,是你自己不识水性落河底了,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良久还是一阵沉默,杨鸿深背后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了。
“不对,不对,难道你是那个在流花坊上吊的清月?你,你,你的死可与我没有半分关系,若不是你惹怒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在门前跪了一夜。你跪过受了教训便好,何苦要自尽?”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白衣人发话了,“我是她们,我也不是她们。你身上害了太多的人,我是阎王派来的,他说你不该活到今天,不然怎么让死去的冤魂安息。所以他老人家特意吩咐我今夜带你回去,时辰差不多了,跟我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杨鸿深身体慢慢往后挪,讲话已经有一些不利索了。
“不,不是,我怎么,怎么阎王爷就要带走我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白衣人反驳道,“不可能,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都是你活该,你该死,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意外了。你害了这么多人,还想躲开吗?”
杨鸿深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嘴唇抖得厉害,手脚也抖得厉害。
“不,不,我有钱,我有买命钱,你不能收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你要多少?”
白衣人冷笑着,将面前的头发拨开。
只见那张脸上布满了血,已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就连那双眼睛也像染了血似的,看着你便令你发毛胆寒。
那张带血的脸在杨鸿深眼里慢慢放大,慢慢放大。直至那抹血的颜色将他的瞳孔完全占据。
很快,杨鸿深便被吓晕过去,直直地躺在地上。
见地上的人踢一脚,两脚后都便不再动弹。
隐在墙后的男子缓缓站出来,对着地上的人摇摇头,“真不惊吓,就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吓倒了。你去将他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让他就在这躺一晚,明早便会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