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的,谢谢你年轻人。我好不容易买了一匹马想着给缘积寺运一些货,怎么这匹马便不见了?我刚刚上去搬货的时候,明明记得这匹马拴在树下的,怎么会不见呢?它每日都拴在这里,又有谁会将这匹马牵走呢?”
蒙德猛地回头问了一句,“老人家,你这匹马大约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者大约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热心的人,如同看到希望一般。
“这匹马是我在大约五刻钟前牵到这里来的,就拴在前头那棵矮一点的树上,只是不知这匹马是何时被前走的。兴许是我上到半山腰时,兴许是我到寺院门口时,还是说在前一刻钟的时候……”
蒙德心里暗暗算了算,大致推测了一下老者丢马的时间。
与他在禅房外等待的时间几乎吻合。且景舟要走,必定需要一匹马或一辆车,如今想来,那匹马也许是被景舟骑走了。
见老者心焦难耐,蒙德也有些许愧疚,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小锭金子并递到老者手中。
“老人家,这钱你拿着马不见了,再买过一匹便是。”
老者摆手退却,“年轻人,我怎么能平白无故要你的钱呢?况且这钱,足够我买好几匹最好的马了,我实在是不能收下。”
蒙德将金子再塞回老者手中,“老人家,这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事,那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这钱足够你买马置业过活了。”
没等老者再开口拒绝,蒙德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徐恒邈将普觉押到刑房里,派人先将他打了一顿。
浑身是伤的普觉被打得连连求饶,但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套出又用的消息。
徐恒邈从裴永手里接过一把剑又迅速地将剑从剑鞘里抽出来。
长剑抽出,带着一种可怖阴冷的银光,在黑暗潮湿的监狱里闪了闪,将徐恒邈凌厉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裴永,你还记得我手上这把剑吗?”
裴永接过剑鞘点点头,“自然记得,这把剑上可是沾了不少血呢!此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难怪是战场上的杀人利器。”
徐恒邈用指尖抚过剑面,用自己的皮肤去触那长剑的凉。
即便这把剑上已经沾了不少滚烫的鲜血,但早已凝结,如今这把剑似乎变得更冷更硬了。
“若是这把剑架到人的脖子上,那人只需轻微挣扎,这把剑就会将他的皮肤划开,将他的喉管割断,都无需我动手。”
话毕,那把剑就架在普觉的脖子上了。
普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又想起徐恒邈的话,即便心里怕得要死却不敢乱动一下。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您了,我,我其他的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就是欠了赌债,这这个人替我还了,之后便要求我做这件事情才肯将帐扯平。我是一句谎也不敢说了,他每次蒙面示人,我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徐恒邈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你为了你的事无缘无故助奸人将我夫人掳走,如今还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我可真是佩服你佩服得紧要。我看缘积寺日后修葺寺院外墙的时候,也不必费什么功夫了,直接把你的脸贴上去便好了。”
裴永道,“郎君,既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不如还是别留着他了,索性一刀砍了干净。”
徐恒邈的剑慢慢往右偏移一寸,“也是,既然没有了价值,那便也不好再活着了。”
说着,徐恒邈举起了剑,往下一劈。
只听得啪嗒一声,一旁的长凳短成两半。
这把剑虽未砍到普觉身上,但却足以将普觉的脸吓得煞白了。
他跪下来哀求道,“徐将军,别杀我,别杀我。留着我一定有我的用处。只要给我时间,慢慢想,我定能想出什么细节,我一定知道的,我一定知道。”
徐恒邈将剑锋竖在地上,瞥了他一眼,“我现下对你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了,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清楚要好。”
普觉颤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记得了,我记得了,他左臂内侧有一个莲花刺青。”
徐恒邈问,“莲花刺青?你画下来。”
继而,裴永拿出纸笔,示意普觉在纸上作画。
徐恒邈将那张沾了血和墨的纸捡起来,看了看。
上面的笔触虽然歪歪扭扭,但却不难看出上面的莲花形状。
这莲花犹如是火锻造出来的,莲瓣绽放如火焰燃烧一般。
徐恒邈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形状。
他与裴永对视了一眼,裴永惊呼,“这莲花的形状,好像是杨家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