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最爱吃的甜果子。”
听说有吃的,徐怀月的心思立马便被勾到了那碟裹着糖霜的甜果子处了。
她迫不及待地从徐恒邈的膝上跳下来,往李氏坐的位置跑过去。
用过饭后又喝茶闲聊了好一阵,李氏想着他们赶路了一日又坐着说了这么久的话,想来也是累得不行了,便提议让徐恒邈和崔凝安先行回房安置休息。
沐浴过后,崔凝安虽精神不少但困意还是很浓。
杏儿用布巾给她擦干头发又梳理好后又催促她睡觉,“娘子,今日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崔凝安一边应她的话一边往手上抹了些玫瑰香油便上床了。
原想着等徐恒邈洗漱回来与他说上一两句话才睡的,但一盖上被子后,困意便席卷上来,没再多撑一会便合眼睡着了。
许是困意太重,躺在柔软的褥子上,身子便往下沉。
就如同一块跌落水面的石头,缓缓借助自身的重力,往水底沉去。
“安安,安安……”
那魂牵梦萦,数度入梦的声音一旦在耳边响起,崔凝安全身便打了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
只是睁眼时又见浓雾,她晃晃悠悠地走在浓雾中,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可耳边的声音如同一阵风一般,刚刚吹起,转眼间便止了声息,寻觅不到半分风存在过的踪迹。
崔凝安没有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雾色越浅,四周的景物也依稀可见。
远远便有一个身穿淡蓝色襦裙的女子朝她招手,温柔地对她笑着喊着,似乎在唤她的名字。
崔凝安看清她的脸后走得更快,顾不得平日的沉稳娴静,不顾一切提着裙子向前跑去。
待她跑近后,女子浅笑着替她理好额前的碎发,“安安,怎的跑这么快?你平日不是说,走路要缓要慢,最好不要疾跑否则容易损伤肠胃吗?”
崔凝安扑进她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讲不清楚话,“阿姐,阿姐,我,我怕我跑得慢了,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子伸手细细抚了抚她脑后的头发,安慰道,“阿姐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阿姐不会走的。”
崔凝安哭得更厉害,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抱紧,“阿姐骗人,阿姐始终是要走的。”
崔凝英沉默不答话,只是回抱着她,许是真的不知道如何答话。
崔凝安哭到声音沙哑后,慢慢平复了心情,“阿姐,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曾经好多次梦见过你,但梦里你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你就像是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亦不知何时消散。这是我第二次这么真真切切地抱着你。阿姐,我真的有将你的话听进去。我有好好照顾爹娘,有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也有好好地保护宁昌侯府,就像是你从前在时一样。阿姐,我长大了,你难道不夸夸我吗?”
崔凝英欣慰地笑了笑,“安安很厉害,你一直都像阿姐想得这般能干,甚至比阿姐想得还要能干。”
两张脸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从眉眼之间,崔凝英无端看上去要更成熟稳重些。
崔凝安不住地摇摇头,“阿姐,我宁愿我一直都是那个不懂事的小跟班。有阿姐在前面替我撑着,那我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阿姐,我从未想过会跟你分开,更未想过会跟你分开那么久。我想过让你放心些,想着下回见到你的时候会告诉你我做得有多么出色。可我一看见你,我便不想这样了。阿姐,我想你陪着我,如果这是一个梦,我永远都不想醒来。就我们两个人待在这里便好。”
崔凝安眼里止不住的心疼,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不得不下定决心劝慰,就像从前一样安慰郁结的妹妹一样。
“安安,阿姐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的。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不要再过分留念沉迷过去了。这样对你对爹娘都不好,这也是我最不愿看见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既然自私了一次,那便只能自私下去了。你还有你的夫婿,还有爹娘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为旁人,也要为你自己好好活,也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你可明白?若你还有余力,记得要替阿姐报仇,切勿再像孩子一般任性了,阿姐唯有你可以托付了。”
崔凝安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嘴里喃喃念着,“阿姐,阿姐……”
只是闭眼流泪时,双臂的热度慢慢流逝了。崔凝安急切地睁开眼,面前的人却如同一个沙塔一般,被削弱地越来越薄。
崔凝英的身影颜色慢慢变得黯淡,任凭崔凝安怎么抓都抓不住了。
“阿姐,不要走……”
崔凝安感觉全身热热的,喊了一声后额头上慢慢渗出几滴薄汗。
额上的温热一阵一阵传来,崔凝安下意识握住那只覆上她额头的手,慌忙睁眼坐起来。
睁眼见的人,确实徐恒邈。
徐恒邈收起手帕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慢慢安定心神,“夫人可是做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