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里的人。
画像里的人看起来虽是生面孔,却没由来地让杏儿觉得熟悉。
一瞬竟有种错觉,这个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试探着问,“娘子,这画中的人,我怎么好像见过?”
崔凝安的呼吸忽而有些不畅,“这个人,你也见过是不是?你说,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杏儿眼睛转了转,脑海里浮现里倏忽浮现出一张脸。
这张模糊的脸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变得清晰,直至对上映入眼睛的那张画卷上的脸,杏儿打了一个哆嗦,“娘子,这这个人,怎么那么像珲曜国的二王子?”
杏儿的一声反问倒像是坐实了崔凝安心中那个一闪而出的猜测。
“杏儿,你再看清楚些,这个人真是珲曜国的二王子吗?”
杏儿见崔凝安并未回答她的话亦未否认她的猜测,怔怔道,“娘子,世上相似的人十有八九,就算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崔凝安抓住杏儿的手,急切地想从杏儿的口中知道一个答案,“杏儿,你别安慰我,你先认真看一看,这个人究竟与那二王子像不像?”
杏儿垂眼又极轻地点点头,“像。但我也不清楚,只是一眼看去,便觉得他是二王子。但其实他与二王子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这幅画明显出自崔凝英之手,画像的尾端落款处,好像写了什么。
既不是日期,也不是作画者的姓名。
却只是写了两个字
——周谨
还没等崔凝安将个中缘由想明白,杏儿又从地上拾起了一件东西。
大约是夹在画卷里面,在画卷掉在地上的时候也一起掉下去了。
掌中的是一块极薄的小金片,为叶子状。金叶子虽小,上面的叶脉却十分清晰。金叶子的顶部穿孔用一根银线勾着,再穿了一颗碧绿色的翡翠珠子。
应当是一个小吊坠。
崔凝安将又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只是垫了一些棉絮,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等等,这个箱子放了信件,画像和这个小吊坠,还有阿姐的箱子,崔凝安又联想到了什么。
“杏儿,你说这里面的信件与那琴师有关,这画像会不会就是那琴师的画像,那这吊坠也是阿姐与他的关联之物了?”
杏儿皱着眉,心中也在细细推敲,一时也不能得论断,“娘子,我也不知道,但这都放在一个箱子里,都该是一个人的东西吧?”
“周谨,周谨……”
崔凝安的嘴里絮絮地念着这个名字。
珲曜国的二王子名字便叫景舟。
周谨这个名字从后往前念,便是景舟。
难道,这个画像里的琴师,真的是珲曜国的二王子?
不可能,绝不不可能。
崔凝安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在是荒谬可笑,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异想天开了。
他们家与珲曜井水不犯河水,崔凝英是深知崔毅教诲的,断不可能私下与珲曜国的人有来往。一个珲曜国的人,与崔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有联系。
但如若景舟用周谨这个假名哄骗阿姐呢?阿姐心思单纯,他不说,她便绝不会问的。动情之时,只觉头昏脑热,哪会想那么多呢?可他如果真是二王子,又为何要冒用琴师这个身份来接近阿姐?
还没等崔凝安想明白,杏儿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子,我们快把东西收起来,我听这脚步声,像是姑爷回来了。”
崔凝安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将那幅画卷收好又紧紧地系起来。杏儿不放心,怕那些信没烧干净又跑到火炉旁用钩子划了划余烬,确认火炉里确实看不清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徐恒邈推门时,崔凝安也恰好将画卷收起,准备锁进箱子里,只是她一面向外张望,一面关箱子,难免有些心急,一不小心便被箱子夹到了手。
听见一声叫唤,徐恒邈的便加快了步子。
崔凝安立马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见不过是过了一瞬,那被箱子夹过的手指就变得青紫,指甲边缘开了一个极小的口子,微微往外冒了些小血珠。
徐恒邈上前查看她的伤,捏着她的手指,目不转睛地吹了吹她的伤口,很快又拿来一张帕子覆在伤口上面。
崔凝安顾不得去管手上的伤口疼不疼,偏头对着杏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将箱子赶紧搬走收好。
杏儿会意,一面不动声色地搬起箱子,一面侧身匆匆往外走,“娘子,我这就去拿金创药来。”
徐恒邈将她扶到椅子上又轻轻用帕子按住她的伤口,“收东西的时候要小心仔细些。且再忍忍,等杏儿回来就能给你上药了。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收东西了?”
崔凝安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些,面不改色地答他的话,“不打紧的,这伤口也不痛。只是我有一支簪子找不到了,便与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