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就连谢将军都拿皇后娘娘没办法，他们这些做下臣的还是恭恭敬敬的好。
在谢怀仪没有表露真正目的之前，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相处，柳宛对她印象还不错。
在她眼里，皇后不过是脾气娇纵了些，这在顶级世家中算不得稀奇。谢将军并未纳妾，只得一儿一女，对娘娘怎么宠爱纵容都是不为过的。她待字闺中时很少见过娘娘，不过事迹却没少听，试问上京贵女中有谁不曾暗暗羡慕过皇后？
且她发现，只要陛下不出现，林贵妃不上前添乱，没有人提及那位早逝的林公子，娘娘的脾气还是很稳定的。也没什么架子，就像寻常贵女，同相熟的姐妹分享自己新得的首饰，和最近新发现的佳肴。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柳宛看着谢怀仪新换的衣裙，微微瞪眼。
“不好看吗？”谢怀仪抚了抚发髻，拎着裙衫在柳宛面前转了个圈。
“好……好是好看。”
只是这穿着不符合皇后的身份，就与寻常贵女出城游玩的装束差不多，少了华贵珠翠，轻盈灵活。
“好看就行，三娘也去换身衣服吧。”
谢怀仪看着柳宛身上的衣裙并不是很满意，进宫总不能穿得太过随意，随着两人的关系拉近，柳宛虽不至于还穿着礼衣来椒房殿，可衣着仍是端庄华贵。
柳宛不解其意，却顺从拿着襦裙去内殿换上。
“娘娘，咱们……就出宫了？”看着倒退的宫墙，柳宛一脸梦幻，她没看错吧？出宫？
“娘娘，您身份贵重，贸然出宫，臣妇担待不起。”接受这个事实后，她的后背渐渐发凉。
“怕什么，万事本宫担着。”知道柳宛被养在深闺，深受那些繁文缛节毒害，瞧瞧，她不过是出个宫，脸都吓白了，也不知道陈轶那个出身行伍的大老粗是怎么跟这样娇弱的美人相处。
“三娘。”谢怀仪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安慰。“我既然敢出来，自然能够保护好自己。还有，待会儿闲逛时莫要说漏了嘴，唤我夫人即可。”
“夫……夫人。”
柳宛试探性张口唤道。
谢怀仪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坐上出宫的马车后，柳氏话少了许多，她乖顺跟在谢怀仪身后，谨慎观察着皇后的一言一行。
出宫，这太反常了。
她难免多心。
可皇后的行止很奇怪，虽然看着又很正常，不过是去瞧瞧首饰，也不挑嘴，行走小贩叫卖的糖葫芦也能来上一串，举止自然流畅不做作，似乎经历了无数遍。
再看贴身伺候的晚枝，认命地买下皇后看上的各种小玩意儿，什么小灯笼，小风车，甚至还有个拨浪鼓。
当然拨浪鼓买下后，晚枝木着脸提醒：“夫人，小公子已经三岁，过了玩拨浪鼓的年纪。”
“是吗？”谢怀仪的声音有些遗憾。
晚枝又认命地将拨浪鼓与小灯笼放在一起。
那位小公子柳宛见过，听说是将军世子的孩子，自小被皇后接入宫中教养，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她还抱过他。
见东西多得晚枝快要抱不下时，柳宛想要替她分担下。
直到柳宛出声同晚枝说话，谢怀仪才意识到自己买了多少东西，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说：“要不先去酒楼，吃饱喝好再继续？”
柳宛与晚枝还未回话，一道突兀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哪来的美人儿？倒是很符合本公子的心意。”
声音嚣张。
谢怀仪皱了皱眉，柳宛也板着脸。
没等两人做出反应，那道声音又继续说：“啧，两种口味，哦不，还有一个，虽然长得寡淡了些，不过山珍海味吃够了，偶尔吃点清粥小菜消消食也是不错。”
“少爷说的是，瞧这穿红衣的，性格定然泼辣，她身边穿蓝衣的，定然是个小意温柔的……”
谢怀仪眸底冰冷一片，她正准备先将柳宛往身后带，只是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而那男人的手比她要快。
她的手刚伸出去，那男人便已经抓住柳宛的手臂。
那个柔弱的女子面容顿失血色，世家贵女哪经历过这等场面，眼眸中迅速蕴了眼泪。
谢怀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柳氏的另一只手，一个猛踹，硬生生将男人踹了出去。
“别怕。”她将柳氏带在身后，晚枝也早将手中的小玩意儿放到地上，守在谢怀仪身边。
“保护好柳夫人。”她只交代了一句。
男人气急败坏地辱骂威胁，却并未能吓退步步紧逼的谢怀仪。
他的那些跟班会的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还不够谢怀仪看的，郑少爷头次遇见这样的硬茬，又是警告，又是求情。
谢怀仪看了看手中泛着白光的匕首，阴测测问：“你刚才是用哪只手抓的她？”
“我……我告诉你！我爹可是京兆尹！你要是乱来，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把你卖进妓院让你被男人骑一辈子！”
谢怀仪眸光一冷，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一阵凄厉的叫声响彻朱雀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