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在天边划出一道绚丽的尾迹。
云容不可思议地等着那到从天际划过来的东西,疯狂地挣扎起来:“钟离,你疯了么,你竟然借用古神的力量!”
那股气息带着天地法则,其中的威压连云容都觉得心头一窒。
钟离如今没有真身,以灵体接收古神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钟离。”江槿加重了语气,视觉的缺失让她下意识将旁边的人抓得更紧。
她听到了云容凄厉般的尖叫,饶是不清楚所谓的古神力量,但听到云容声音中的颤抖,她也清楚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钟离终于舍得应她一句,但回答的却是全然不相干的事。
他扣紧她的腰,忽然在她身上设了层阵法,这道阵法能暂缓她身上的生命流逝,同时还在一直向她输送着灵力。
她眼前逐渐恢复了光明,立刻抬头扶旁边的人。
钟离身上的伤口以飞快地速度愈合着,浑身包裹着精纯的灵力,脸上也逐渐生出浅色的纹路,像是流光溢彩的霞云贴在他脸上。
那些纹路以奇异的规律贴在他露出的肌肤上,看上去更像是某种束缚。因为钟离表情十分痛苦,长黑的眼睫微微颤着,好看的眉毛也拧在一起,像一团拆不开的结。
他微微抿唇,侧脸照出隐忍的痛苦,明明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江槿却越来越心惊,觉得他脆弱得下一刻就会碎掉。
她执着地追问:“钟离,古神是什么,你会发生什么事?”
地下的妖兽全都被他身上的威压逼迫得离开了原地,向着山外奔逃而去。
云容和餍妖也在原地打转,急切地想要出去。但灵犀阵已成,她吸收了这些怨念,同时也被这些怨念困住,直到大阵完全绞灭其中的生机,她才能够离开。
也就是说,在大阵完成之前,她的性命都与大阵连在一起。
对于泽兑来说,这种阵法于他是灵丹妙药。他只要身处其中,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
但对于只有一念的云容来说,她实力既没有强横到能驱使所有妖兽为她所用,又不能立刻将其中的力量化为己用。若是有人打破阵眼,她也会跟着湮灭。
她看着钟离渐渐吸收古神的力量,目眦欲裂,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不断朝他们的方位攻击,驱动着理智尽失的飞兽扑来。
天与地的分界逐渐模糊,钟离身上蕴含的灵力几乎化成了水雾,江槿刚想触碰,就被他按下手。
“你会承受不住的。”古神的力量克制所有的邪气,江槿还是鬼身,同样也在克制的范围内。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嘴里念了一句,周深的灵雾逐渐在他手上凝成一把不真切的长弓。
江槿盯着他手上的长弓,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这应该就是青羽弓的模样,这样厉害的神兵利器,多少人想一饱眼福而不得。
神器都有自己的傲气,同样有自己的意识,只显露在有缘人面前。
可江槿没有半分心思欣赏这把叱诧风云的神器模样,而是忧心地望着钟离
他没有真身,也能用青羽弓的力量么?
“钟离,你疯了,你是个疯子,你居然为了一个鬼修动用这样的力量,你简直有辱神器的尊严。”
云容扭动着腰肢,整个人疯疯癫癫,头发胡乱散开,鲜红的指甲断开,身下的血红裙摆接连着大阵,她就是从这里吸取灵犀阵的力量。
这里先前还是她的依仗,此刻就成了困住她的牢笼。她拼命地想往外逃,身下的桎梏捆得她动弹不得。
钟离握住弓身,从背后圈住她。他拉着她的手,对准下面的阵眼拉开弓弦。
江槿跟着他的动作拉弓,严格来说,是钟离带着她拉弓,她的手并没有碰到弓弦,而是被钟离的手握住。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拉开的不是弓弦,而是千斤重的铁链,就算获得了古神的力量,想要动用青羽弓的力量也有些吃力。
他身上的温度很低,浑身像冰雕一样透着冷气,眼中带着一点神性的冷漠。
他慢慢凑近她的耳朵,呼出一口水汽,出口的声音十分平静:“我想好了,关于你的事,我应该都是好奇的。”
他语气平淡地说出自己的答案,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玉雕突然开口。
但江槿听得真真切切,他跳动的心,还有他压抑的情绪。
弓弦上逐渐显出白色的箭矢,与此同时,他们的身边也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包围。
无论是威力还是数量,都比钟离寻常的青色箭矢厉害好几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还颇有闲心地开了个玩笑:“请你看个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