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稳,白白浪费了抄写完整的宫规典籍。”
洛久珹怒气难发,才要开口,却被孩童的一声唤打断了。
“皇姑姑!”
洛璇走入,却撞见面色沉郁的洛久珹,眸中的雀跃一瞬暗下去。
他恭敬行礼:“见过皇叔。”
洛久珹瞥他一眼。
洛璇却不管他,见洛久瑶面色惨白,快步跑去牵过她的袖角:“姑姑,你的脸色好差,还有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呀?”
洛久瑶不大自在,抽回衣袖。
“我没事。”
她掩过指尖烧伤,“云芜呢?栗子糕已做好了,让她们带你去拿。”
洛璇却道:“不要,我就要在这里。”
洛久珹瞥一眼二人,出言讽道:“洛璇?你何时同你这位九皇姑的关系如此亲近?”
他嗓音发寒,洛璇一时生了怯意。
男孩抬手去攥洛久瑶的衣袖,攥在手中,心里似乎也有了底气:“我同皇姑姑要好,倒是皇叔,您是皇姑姑的兄长,为什么为难她?”
话音落下,柔和的花香随风拂过,书房内三人噤声,齐齐垂首。
“皇嫂。”
“娘亲。”
“我在前殿等不到人,原是都跑到了这里。”
唐寄月将氅衣递给身后的云芜,瞧着洛久瑶的面色,柔声道,“久瑶,太子殿下听闻你这几日染了风寒,特意让我带些滋补的药来瞧你,你今日可有好些了?”
洛久瑶微微惊诧。
她未料到唐寄月会亲自前来……更是才见她面色就找了万全的说辞。
她敛好神色:“多谢皇嫂,也请替我谢过皇兄。”
面对唐寄月,洛久珹只能乖乖应着,面色却更冷了。
孤身无势的洛久瑶他能摆布一二,但若东宫在后,他言语动手前就不得不多思量些。
洛久瑶回宫时日尚短便攀了东宫的高枝……他早该派人盯紧她。
案上还放着黑漆漆的残页。
唐寄月瞧见颇有些惋惜:“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书文说烧就烧了。”
洛久瑶垂首:“是久瑶不当心,让抄好的书文掉到了炭盆里。”
唐寄月便接着问,像是在话家常:“除了经文,你还抄些旁的?”
洛久瑶看一眼面色不善的洛久珹,应道:“是,在东宫时我同皇嫂提及的便是此事——七皇兄想熟习宫规,交由我来誊抄。”
唐寄月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个回环。
“既是掉到火里。便随它去了吧。”
她柔声道,“久珹,东宫有些宫规典籍的印本,你若想要,等下我命人送去宣明宫。”
同祭礼那日遇见的太子一样,今日的唐寄月显然也有意做和事佬。
洛久珹不好反驳,只能欠了欠身:“有劳皇嫂,久珹谢过。”
唐寄月笑的温柔:“都别在这儿杵着了,阿璇那日回宫后嚷着延箐宫的栗子糕香甜,久珹一同去正殿吃些?”
洛久珹扯了扯嘴角:“我已用过早膳,就不在此叨扰皇嫂了。”
唐寄月也不留人:“好,外面天气虽晴,路上还是有湿雪,行路时多留意些。”
洛久珹行过礼,拂袖离开。
洛久瑶道:“皇嫂,我去送七皇兄。”
唐寄月了然点头。
行至院门前,洛久珹顿住脚步。
洛久瑶随之停下,哑声道:“皇兄莫要生气,若真想要宫规典籍,我再抄来就是。”
“这儿只你我二人,你不必装模作样。”
洛久珹冷冷剜一眼她,“士别三日,倒真当刮目相看。”
洛久瑶看着他:“久瑶不敢。”
“你如今有什么不敢?”
洛久珹气极反笑,却又顿了顿脚步,语气生硬,“你何时染了风寒?”
洛久瑶一愣,扯了个谎:“从行宫回来的时候。”
洛久珹瞥一眼她烧伤的指尖,冷哼:“少作些孽,说不定伤病会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