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有时间想,福晋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月份大了,除却休息,还要适当出门散步,以免生产时孩子过大难产。
要知道,在古代,难产可是要命的大事,“生孩子过鬼门关”在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加“就像”两个字,因为这并不是比喻,而是客观事实。
原身的记忆中,就有深刻的、小姨妈难产大出血而亡这个事件,真切发生在她周围。
谁知正想着,弘历却独自进来了,身后并未带着人——多半是让人在外面候着,自然,也是没有人通报的。
弘历面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
这一切都不似往日气氛,映月有些疑惑,却见云穗和和穗面上都是一水儿的喜形于色——和穗好一点,但不多。
这两个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太天真,弘历这可不像是好心情进来的。
他将侍从都遣散下去,室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弘历开口之前,先抬起壶,自斟自饮了一大杯映月派人时常准备的菊花饮、清热解火还带着点甜味,这才放松很多,说道:“眼看着就到了年根底下,你知道今年过年有何事要定下来吗?”
弘历这严肃的深情,映月差点以为他要说的是储君之事,幸好她前世有点历史功底,雍正朝因残酷的九子夺嫡,早已经不再立太子,改成秘密立储制度,密旨放在正大光明匾后。
当然,这一朝实在是算不上秘密——雍正生的孩子本就少、活下来的更少,算起来,也就只有弘历一位皇子可堪大用,朝内朝外,无人不知道他实际上的继承人身份。
故而,原身的阿玛额娘本不想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给他人作妾室的——甚至就是个格格,连侧福晋这种正经妾都算不上,但谁叫跟着弘历有大前程呢。
映月脑子弯弯绕绕了一圈,打消了这个疑虑,更何况前朝政治上的东西,弘历也没必要和她一个后宅妇人提及,就算是真的提了,她肯定也是不敢听、听不懂的。
映月最终败下阵来,顶着一头的问号,摇了摇头:“回爷的话,妾身实在是不知道。”
弘历大概是也没指望着她真的能说出什么,但这么直白说不知道,估计也就是映月能说得出来了。
弘历本来心中有点紧绷,心情不佳,映月这一句话,配合上迷茫眨呀眨的大眼睛,着实把他给气笑了。
他伸出手指,刮了刮映月的小鼻子,言语间带着他自己都没有体会到的宠溺:“你呀你。”
“年后,还有一个侧福晋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爷有意选你,你意下如何?”
侧福晋比格格正式很多,不是想册封就可以册封的,他需要禀告皇帝,经过皇帝批准才行。
映月登时懵了,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啊!
“爷……我……妾身……妾身实在是……”她一张口就是东倒西歪,又回到了最初的紧张,甚至结巴起来。
弘历被这个开心果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你这个丫头,怎得都吓得成了个小结巴。”
说罢,他揽住映月的腰,将她拽到床上,哑声道:“爷这一天积了不少火气,可不是在这里听你推辞的,爷说你行,你不行也得行。”
弘历贴她很近,映月看着他双唇一张一合,一时间有点宕机。
这些时日的相处,弘历通常是温和的翩翩君子模样,第一次露出这样霸道的神情。
映月莫名觉得心下一动,但这一动实在是微弱,她甚至都没有捕捉到。
接下来,弘历的唇就印了上来,容不得她过多思考。
在清朝的传统中,是没有吻这个东西的,交合更是为的是繁衍,甚少以此表达什么,弘历从未吻过谁,他吻映月时也没有多想,单单就是觉得这小姑娘被吻得喘不上气、泪眼婆娑,无意识地瞪他一下的样子格外可爱,愈发想欺负一下罢了。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其中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