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派对会场中走了一会儿，陆羽明感觉绮容好像也慢慢融入这儿。她慢慢变得兴奋且话多，两个人以前所有的交流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刚才绮容还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看一个天使灯。
刚才被碰过的地方还暖暖的。两人一起站在人群中看矮人与精灵王演着滑稽的哑剧。这套戏陆羽明看过排练，觉得没太大意思，便转头看向绮容。她的眼睛正认真地盯着舞台，轻轻抱着手，戴着黑曜石戒指的手指仍旧轻轻揪着头纱的一角，让细密的蕾丝围绕在自己手上，好像因为戏剧的感染力面部神情都变得放松。
绮容被才注意到他正看着自己，好像也轻轻笑了笑来回应他。
这才是暧昧对象的正确打开方式吧？陆羽明心里一下就暖了起来，十八岁的小姑娘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呀，而且可能绮容就是慢热型，一定是要有环境氛围催化才会慢慢放松下来。至于绮容为什么总板着脸，陆羽明不想去想。
要不是太吵了，这个派对还真的很棒。绮容只在高中的校园祭上见过人们打扮成各种影视或者游戏作品中角色的样子，人数是远远比不上这儿的；更别说各个有意思的小舞台上演的短剧和努力与参观者互动的演员，以及他们在各个摊位准备的主题餐点。
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各个地方经过都被感染到人群的快乐
“不想去跟她们玩一下吗？”陆羽明在旁边怂恿她去和演员们交流一下，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在经过绮容的时候大声夸赞她的打扮，他不知为何也觉得开心。
绮容轻轻摇头，说太吵了会听不清她们说什么，这句话被淹没在电子音乐的声浪之中，也没被听见。
氛围催化下好像身边那个带有危险气质的学长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都不知道两个人走走停停地过了多久，他也耐心地陪着，会一直提醒她哪儿有台阶，或者说哪些社团有特别的环节。
已经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速度，有一瞬间绮容觉得音乐、人群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自己在往前走着，迟疑一下陆羽明的手臂就轻轻碰到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像是在提示她现实世界的客观存在。
头有点晕……灯光太晃眼了。
绮容正要看向别的地方，一群喝醉的人大声说笑着从绮容身后经过撞了她一下，害得绮容险些跌倒——幸好陆羽明马上伸手拉住了绮容的胳膊。
陆羽明还未松开手，就发现绮容眼神有点儿恍惚。“你不舒服吗？”
“不是。”绮容扶着陆羽明稳定了重心才站好，再收回手，说：“刚才……可能是因为鞋子太高扭了一下脚。”这个地方光线让她有些眩晕，有时射灯照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闪，还有时灯光暗得都看不清脚下，一不注意就有条电线贴在地上，又险些摔跤，“奇怪，头也有点晕。”绮容又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陆羽明很熟悉这是因为什么，“你喝的是什么？”陆羽明拿过绮容手里的白色杯子，这是派对统一准备的饮料杯，上面没有标志。他隐约记得这杯东西好像是绮容在仲夏夜那个摊位拿到的，是一个女孩给她的。
绮容仰着头稍微转了一下肩膀，忽然感觉有些发晕，呼吸也有点不顺畅，刚才险些摔的那一下还没有缓过来，脑袋像是被猛晃了一下，那个区域的意识还留在头颅半米远的地方，钝钝地还没有回来。
陆羽明拿起纸杯闻了一下，放下杯子的时候看到了上面深红色的唇印，“这是高度数果酒，以后喝东西之前问我一下。”他用学长的口吻低声教训着早就放松了警惕的绮容，绮容却没听进去只觉得烦闷。
“这里好吵。”绮容捂着发烫的耳朵，等着自己的意识慢慢回到身体里，又想快点儿逃离这个空间。
她不会喝酒吗？之前月蕊也不让她喝酒来着，不会……酒量或者酒品真的差到离谱吧？“我找个地方让你坐一会儿吧。待在这里人多缺氧，酒精容易上头。”
绮容抬头用不大信任的眼神看了看陆羽明，仍旧是精致好看的上目线，让陆羽明要花点精力集中注意力听她在说些什么。“你要是把我往人少的地方带，我……”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威胁的话，酒精确实伤脑子，但防备心是她的应激反应。
“我哪敢啊，你那么厉害。”陆羽明无奈地笑笑，自己这时候是一点邪念也没有地关心她，却又被当成坏人了。没有再多辩白，陆羽明抬手让绮容搭在自己的手上，“角落那边有个quiet area，去休息一下吧？我扶着你，别再踩空了。”
quiet area是一个可移动的铁壳房间，需要走一截楼梯上去。这里边人不太多，因为隔绝了外面的音乐声确实安静一些，刚刚经过DJ台时那个音乐的音量让本就心率加速了的绮容加倍难受。房间中三两的人影绮容也看不太清楚，隐形眼镜的度数好像忽然就不合适了。
“脚踝还疼吗？”扶着绮容在红色的长沙发上坐下以后，陆羽明问。
“有点儿。”绮容有些后悔今天出门穿了高跟的玛丽珍。月蕊借给自己的裙子有点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