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羽明给自己留的半小时实在是太长,他又实在受不了冷清,想要逃出去散散心又未免显得太失礼或者像落荒而逃。
坐了一会儿他开口:对不起。
绮容也说对不起。
陆羽明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绮容说噢,抱歉。
再下去就没完没了,他只好专心品茶,然后再思虑绮容说过的每一个字。想了一下子又说,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绮容迟疑好久,说:“当然。”毕竟没有真正告白,自己也就是知道他大概身上哪儿偷藏了一盒烟。还好刚才反应及时,不至于拒绝以后全部垮掉……不管是为谁,跟他维持一个友达以上的关系还是大有益处。
又过了一会儿,绮容踟蹰着说:“那个,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把烟戒了吧。”
“好。”
于是陆羽明的世界又重新有了颜色,只是他目前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说的——不会显得他这个人自我意识太过茂盛的内容。绮容的想法、意见对他没有产生打击而是规训,听到她说当然没事他就还可以像快乐小狗一样奔向她。
何况她还关心自己诶。
绮容刚刚在社团会议上发表了自己的初步设计方案就病倒。医生说应该是前端时间太过用功所以身体透支。没办法,后续的内容只好都交给其他学长学姐做。
我的体质有这么不好吗?绮容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最近两天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关心她的人有很多,有些人是带着目的来的,绮容一概拒绝掉上门照顾她的请求,自己请了三天假待在家里面休息。
月蕊还是很忙。她最近的研讨会让她忙到很晚,每天都带着各种各样的阅读材料回家然后看到深夜。有的时候会给绮容带回一点水果或糕点。
今天月蕊又不在家,绮容请照顾二人生活的保姆为她做了营养粥和几样小菜,为了能快速恢复逼着自己吃下去,然后再吃下比正餐还多的药。
在修养了两三天以后,绮容的元气也恢复了大半,忽然想吃点甜食……这是个好征兆,她每次病好起来之前都会忽然想吃甜的东西。于是绮容点了外卖,物业的工作人员送到门口,绮容隔了一会儿再去拿。
就这么一下,绮容一个没注意,贝果就从门缝里边溜了出去。绮容缓过神来,在电梯间里面寻找贝果已经不见它的身影。到底去哪儿了?通往楼下的安全通道开着一条缝,绮容没多想,随便穿了间家居服的外套便下楼去找它。
陆羽明刚刚见完一位特殊的朋友,又跟她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刚刚走出房门,在电梯间里面郁闷地看起手机想要找个消遣排散一下负面情绪。
这栋楼是这片区域里边很高级的住宅,楼上几层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他所在的这层是一梯三户。同一层楼的另外一户人家忽然打开门,有人正在门口对话,陆羽明听得很清楚。
“真的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我开个门的功夫它就从楼上跑下来了。”是个年轻女孩子温柔的声音。
“没事没事,你的猫猫很可爱呀。”和她对话的好像是个老婆婆,“它待在这里很乖,也很干净,叫什么名字?”
“我朋友养的猫,叫贝果。”
叫贝果的猫?好像在哪里听过,为什么天底下的猫都要用食物的名字取名?
“好,好,再见,下次小心点。”老人的声音也很温柔,也许是因为跟她对话的是个温和有礼貌的女孩子吧。
“知道了,谢谢您。”女孩慢慢退出门外,帮老人把大门关上。
陆羽明看着手机,听着这常见的街坊交谈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沉溺在自己思考的内容中。
余光瞧见从房门里面出来的白紫色女孩站在了角落,该不是见到电梯间有其他人觉得不爽吧?陆羽明疑惑地抬头看看,对眼前看到的画面有些不可置信,站在角落抱着猫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长睡裙,外面裹着粉紫色的斗篷家居服和家居鞋,长卷发全部放下来,刘海边的乱发被小夹子着。这幅打扮加上怀里带着珍珠项圈的甜美小猫,谁能想到她平时在外面该是什么样子?女孩的五官发型身形他都认识,怎么都拼不出脑海里面那个一直念叨的名字。
“绮……绮容?”
之前的某一天陆羽明送她和朋友上出租车的时候,他顺口问了一句两人住哪。当时月蕊只回答了大概街道,陆羽明就说:啊,那边挺好的,我有个朋友也住那里。
原来自己的“朋友 ”和绮容住同一栋楼……现在陆羽明觉得自己这位朋友真是住得太好了。
“原来跑丢的是你们贝果啊。”在学校里就算了,这样都能和绮容遇上,这怎么不算是有特别的缘分呢?
呃呃……绮容早就在他看到自己之前用贝果的毛发尽可能遮着自己的脸,可惜电梯间的空间是橄榄型自己无处可躲,还是要被看见。
“你不认识我。你能把脸转过去吗?”好丢人啊!自己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