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涵请了一天假在宿舍休息，于是昨天的三人组变成了部分更新的三人组，杜倩倩经过昨晚的轮替熬夜，也多多少少和宿舍其他人拉近了距离，达成一起吃早餐、一起去教室的成就。
到达教室后，时萦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在时萦还在观察寻找的时候，杜倩倩拽了拽她的胳膊，用眼神指了指教室中间偏后的方向。
那里坐着一个低头的女生，乍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时萦眼尖的发现，她露出的脖颈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看起来好像死了好几年，但她的皮肤状态又好像刚死不久，给人一种新鲜的陈尸感。
教室中的腐朽气息正是从那里散发出的，时萦放轻了呼吸，对杜倩倩作出“异闻”的口型，杜倩倩点了点头，把时萦拉到自己的座位附近，虚空点开了任务面板，没有避讳她，很快的填写提交。
片刻后，杜倩倩脸上出现一抹凝重：“没错，是和宁晓涵一样的食物中毒受害者，但她没有宁晓涵那么好运，应该是没有挺过去。”
时萦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你的异闻提交成功了，这个人昨晚就已经死了，但今天却出现在了教室？”
杜倩倩点了点头，刚开口说了一句“对”，目光就被教室门口的身影吸引，她的脖子微微后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时萦说：“昨天食物中毒的，除了宁晓涵，可能都来上课了。”
时萦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满脸青灰色的男生有些僵硬的走了进来，他们之间没有交流，进来之后就坐到了座位上，和刚才那个女生一样，低下了头，三人的动作如此一致，如果不看身高体型的话，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些人……”时萦缓缓的将目光移回杜倩倩脸上，“算是同一个异闻还是……”
杜倩倩也想到了这一点，她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分钟后对着时萦摇了摇头：“只能录入一次，应该不能重复计算。”
在早自习开始前，高三十七班共计到场50个学生，除了七个面色各异的玩家以外，其余43位学生中，有四个人都是这样行尸走肉的状态，让整个教室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腐朽气息。
但奇怪的是，同学们对这样的状况都视而不见，该读书的读书，该补作业的补作业，完全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这个时候，时萦才觉得这些同学是一个个NPC，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去反应，不存在人类的情感。
但想到这一点，她下意识的想起昨晚看到那个男玩家提交第一个异闻事件的反应，她当时也觉得那个男玩家没有人类的情感，不像是一个有正常同理心的人。
那这样的话，玩家和NPC，有什么区别吗？
时萦几乎要陷入哲学的思辨中。
“你在干嘛？”旁边的段天打断了她的思绪。
时萦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脱口而出了一句：“思考做人的界限。”
“做人有什么界限，不是活着就行吗？”段天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拿出数学卷子在时萦面前挥了挥，“交作业了，你卷子呢？”
“哦！”时萦从抽屉中拿出昨天参考着写完的卷子，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了来收作业的课代表。
满脸青灰面无表情的课代表?把他们俩的卷子放在刚收好的一沓卷子上，动作僵硬地走向了他们的后桌。
时萦看到他这么敬业还有一些发愣，她下意识的扭头用目光跟随着食物中毒的数学课代表，直到他收完卷子拐了方向，才看回她身边的同桌，问：“他这样算活着吗？”
段天不知道从哪又抽出了一张新的卷子，做着题目头也不抬地回道：“怎么不算？他不算的话你去帮他收卷子吗？”
好家伙……
继玩家和NPC没有区别之后，活人和死人的区别好像也不大了，时萦的脑子一时还无法完全消解这样的概念，只能望着面前的书本发呆，在心里把这种奇怪的情绪过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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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时，教室中的广播播放了一则通知：
“各年级注意，昨晚有一高二年级同学砸碎了行政楼西边男卫生间的窗户，并潜入行政楼。监控截图已经张贴在各年级的通知栏中，希望该学生主动站出来承认，我们会从轻处理，也欢迎有线索的同学速来教务处举报。”
彼时林薇和时萦正在教室外的窗户旁看着飘雨的操场，讨论如果午饭时雨还不停，她们就去小卖部买八宝粥和面包回去，和宁晓涵一起吃。
听完广播中的通知，林薇撑在窗台上的右手捂住了右半张脸，用露出来的左半张脸看着时萦偷笑。
时萦脱下身上顺来的外套挂在胳膊上，一脸的义正言辞：“高二的学弟学妹们真的是太不像话了，大晚上没事干去砸行政楼的窗户干嘛，还砸的是男厕所，啧，应该是个男生干的吧。”
中午回去时她们还特地绕路去看了通知栏，上面包着外套翻窗的